出門旅遊要帶一把尺

前言：

　　筆者有一位朋友日前出國時，我到機場相送，我問朋友說：「你
是不是友病啊？幹嘛帶一支長長的尺呢？」
　　我朋友說這把尺很重要的，萬一發生山難、河難、海難、空難時
，要先測量自己所處的高度，若是２５００呎以下，則要向空中警察
隊求救，若是發生在２５００呎以上，則要向海鷗救難隊報案，以請
求空中直升機救援，千萬要搞清楚，否則像八掌溪事件一樣，那就「
「等無人，等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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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表示對八掌溪的慘劇負責，行政院院長唐飛昨日不僅決定初
步懲處名單，並以電話向陳總統口頭請辭。儘管請辭已被慰留，但新
政府成立才剛滿兩個月，僅僅一個災難個案，就面臨到民怨沸騰，必
須拉高到行政院層級作出請辭的動作，可見得事態嚴重的程度。目前
事件已進入至檢討與善後的階段，各方譴責批判聲浪已多，我他無意
在此再多做發揮，在此僅希望就這個事件的本身，所顯現出種種政府
治理機能的問題作討論。我們認為，恐怕這其間所隱藏的危機，更為
可怕。
　　八掌溪的慘劇，之所以曾引發民情激憤，各界聲討的理由很簡單
，四條緊擁相依的人命，在技術上是完全可以拯救的前提下，竟忍令
其在全國民眾現場目睹的螢光幕前，給活生生的讓無情溪水吞噬。而
有能力的救援單位不僅事前躲避拖延，事後又推諉卸責，結果是官員
再多的檢討，主管再多的致歉，都喚不回幾位給所謂行政程序殺死的
生命。看到這個畫面，誰不曾戚到難過？誰不曾對相關單位的顢頇感
到憤怒？我們認為回顧整個事件始末，有幾個環節是絕對不能再忽略
了。
　　首先，是這個悲劇透露當前政府從基層到中央之間連繫的神經系
統，已經出現嚴重短路的問題。從發現有工人受困於沙洲，到他們四
人全被溪水沖走，這中間他們整整在水中發抖枯立三小時。這三小時
期間最近的救難直升機幾分鐘就可以趕到，但竟能在單位連繫的協調
當中，將時間就這麼平白耗掉，更聽任人命就這麼消逝。這中間縣消
防局求援趕去了三十二分鐘，最近的空軍海鷗救難直升機竟然還需要
層層請示。一架由純粹供救難用的直升機，一項由基地指揮官就可裁
示的決策，竟然需要上報到空軍作戰司令部的當值司令或副司令，經
參謀本部聯三部門，再報請位於台北的衡山指揮所當值副總長批准，
再向嘉義基地下令，直升機才能起飛。等到好不容易層層聯絡完成了
，又說什麼不是兩千五百公尺以上，被認定不符程序竟被駁回；至於
空警隊方面竟是還要提出申請，等到能放行起飛已經耗去三十五分鐘
，這中間內政部、國防部彷彿都在狀況外，行政院到第二天才有動作
。一項其實是很單純的救災行動，卻暴露了整個政府溝通系統已然近
乎癱瘓。
　　其次，這個慘劇也顯示當前政府相關部門政策的執行能力也已近
乎失靈。考驗政府的執行能力，不是表現行政當局如何有效捍衛股市
，或是如何擺平統籌分配款的紛爭，而是表現在尋常事務的處理機能
上，而救難正是這種治理機能最基礎的考驗。災難防治法六月三十日
才通過，總統府也已經公布，八掌溪的救難，正是新政府向國人表現
新人新政的絕佳機會。但整個救難過程中所顯現的，卻是救災系統渾
然不如「救人第一」最高法則，在救人如救火、在生死瞬息間，主管
官員斤斤計較的，竟是申請程序、層層請示、救災地點的區域、高度
，人命幾何？設計再精美的作業程序換得了嗎？民眾痛罵「官僚殺人
」，罵得一點都沒錯，這四條人命確是葬送在冷酷的行政協調中，因
為它最可怕的地方在於，它面臨危機了，它實際在處理了，但它也什
麼都沒做成。一項單純的救災尚且如此，處理其他更重要的事務，能
不令人捏把冷汗？
　　再其次，我們發現最令人憎惡的推諉官僚文化，不僅沒有因為政
權轉移而稍減少，反有發揚光大之勢。看看事發後這雨天，從基層的
消防隊、空警隊與空軍海鷗部隊，有挺胸脯認錯的嗎？不都是在急著
撇清、卸責？「都是別人的錯」是他們唯一的共識。基層如此，中央
不一樣嗎？事發到第三沃才搶著到現場安撫，周休假日那兩天管事的
都到那去了呢？
　　在責任追究上，除了唐飛帶頭認錯外，那個部長表現了丁點的政
務官風骨？朝野政黨更令人不敢領教，在野黨趁機炒作也就不必提了
，執政黨怎麼到現在還有許多人把責任推給舊政府呢？如果新政府的
「無能」，全要靠舊政府的「罪惡」來挺，那麼「換人做做看」又是
所為何來呢？這個符咒，我們真的看新政府還要唱到幾時。
　　民怨不是憑空來的。執政當局若是認為記幾個過，就把危機擺平
了，那也太低估民意的認知，這個危機沒有幾個相關主管負起該負的
責任，是不能善了的。一個有救難法規、有救難體系的政府，竟讓其
受災國民在全國民眾跟前，活生生的被溪水吞噬，這其間所造成的民
眾對政府治理危機的懷疑，恐怕是很難彌補的，我們盼望新政府注意
這個埋伏在底層的真正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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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體驚怖

　　台灣的居民經常被集體震撼。兩年多前大家在電視上親貝白曉燕
案的恐怖；前天，大家在電視上驚見四條人命活活遭大水沖走。「共
相驚怖」成了我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而且是直接進入我們家中的客
廳驚嚇我們。
　　四條人命的家屬聲請國賠應無問題，因為已成為政治事件。政府
失職官員動不動就慷納稅人之慨國賠受害人，納稅人豈不也成了受害
人？先是受到驚怖，再要納稅賠償，一條牛剝兩次皮，納稅人簡直衰
到阿鼻西尼亞國去了。
　　為了懲罰粗疏懶散的失職官員，四條人命的國賠應由官員們分攤
。以後任何國賠都應由失職人員負擔，這樣才能提高官員們的責任警
覺心。
　　密使案也是。此案一經揭發，一大票人集體糗到。台灣那些學者
專家、記者主筆，都有受騙的感覺。當年那樣聲嘶力竭地建言，現在
看來根本是個笑話。美國的學者官員也覺得被台灣蒙蔽欺騙，狀至狼
狽。江澤民的派系更是難堪，強硬派一則覺得江派背著他們和台灣暗
通款曲，有受騙的感覺；二則認為江派和台灣搞了半天還是失敗，簡
直被台灣耍弄了一番。陳水扁新政府的密使空間這下子也被壓縮。大
家都有被背叛、被玩弄的感受，民眾也覺得被騙。
　　集體感覺被騙和集體驚怖是很嚴重的事，是社會心理受傷。這已
不是「國賠」可以解決。而是另一種「國賠」－賠上國家的聲望和政
府的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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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總統回辦公室！

　　總統大選，倏忽間，已經過了四個月；新政府上任，也已經兩個
月了，而我們的阿扁總統還在進行他的競選活動，四處走透透，說是
要傾聽人民的聲音，不過，當人民真的發出呼救的吶喊時，顯然，我
們的政府並沒有人聽到－我們的阿扁總統可能真的太忙了，忙到他還
沒有時間「執政」，令人擔心，他以後會不會像某些專門四處剪綵、
到處參加各種綜藝節目的影星，說紅很紅、說人氣有人氣，說忙也很
忙，但說到演藝生涯的代表作品：「沒有，就是沒有！」
　　新政府組織結構失調、思慮鬆散、能力不足．．．種種問題，再
三浮上檯面，八掌溪四名工人在眾目睽睽之下，慘遭洪水沖走，只是
其中一個令人民感受比較深刻且悲痛的例子；從兩岸問題到社會安全
，新政府也令人憂慮的緩慢與混亂，顯現出至今仍在「狀況外」的混
沌、顢頇與無知。不是施政不得要領就是能力有問題；搜救敷衍塞責
，就是對不起人民的託付！民政府令人失望、痛心！
　　而這一切，與阿扁總統馬不停蹄的畢業典禮之旅有什麼關係？和
凡夫俗子一樣，天縱英明的總統一天也只有二十四個小時，唐飛院長
的內閣閣員每天睡四個小時也處理不完煩瑣如麻的政務，我們的總統
天天風塵僕僕，到處意在言外地演講個不停，不但示範了錯誤的「作
客之道」，也令人憂慮，總統哪來時間思考國政、哪有精力運籌帷幄
？
　　阿扁總統深諳行銷精義，擅長創造個人的曝光效果，有這樣一位
「謀殺底片」（媒體追蹤報導、拍攝）的總統，難保台灣不會繼續有
死於非命的人民－兩千三百萬台灣人民的福祉，可不是陳總統四處演
講、參加這個盛會、那個典禮可以照顧周全的－執政不是參選，陳總
統已經是「總統」了，請別再繼續做候選人的事！
　　兩岸雲譎波詭；亞洲金融風暴蠢蠢欲動；仲夏雨季來臨，台灣山
區險象環生：全民健保瀕臨破產；行政、立法系統干戈不止，影響民
心安定．．．台灣，還有太多、太多事情有待處理；我們，對陳總統
、唐院長的執政團隊仰望深深－親愛的陳總統，請回總統府辦公吧；
全國各大機關院校也請放了我們的陳總統一馬吧，別讓總統太「操勞
」了。請讓總統有時間、心力及腦力做總統該做的事！

　　　　　　　　　　　　　　　　　　　出處：【社論】中國時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