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知麥彭仁波切於大圓滿金剛智慧中自然流露而宣說離一多因的甚深理論,在《中觀莊嚴頌註疏•文殊上師歡喜教言論》中云:「如以微塵為例(有些外道許微塵為常有,內道有部許無分微塵是剎那實有法),彼等雖許為成實獨一,然卻無有成實獨一的理由。否則,此獨一成實法上不能有其餘之分別法,那麼成應除此獨立自相的微塵以外,其餘的一切所知法悉皆無有。如是在一切所知的範圍內,若許何法為實有也與此相同。如是安立為實有獨一的微塵法,從方分的角度來觀察,眾生相續中所攝納的心識,能安立很多不同的異體分別識,在如是眾多的分別識中,何者亦未能見到一個自相實有的無分微塵為所境法(也就是此微塵非能成為眾多分別識的所緣境),那麼於彼所境上應有如是未見法的眾多分類。又從時分的角度來觀察分析,一切有情於劫、年、月、日、剎那的無量分別心中,何者亦未能見到一個自相實有的微塵為所境法,那麼於彼所境上應有如是未見法的眾多分類。並且此實有的無分微塵既非心識,亦非寶瓶等法,亦不是其自體本身有多少所知法而有如是非為成實獨一法的眾多分類。對此又反過來觀察,若以方分與時分的種種分別識,皆能見到一個實有的無分微塵為所境法,那麼在其所緣(無分微塵)上亦可以安立如是眾多分類(也就是說,方、時的分別心有多少去見微塵法,如是於微塵上應有等同分別數量的眾多分類法)。其實諸法皆由分別心安立,從肯定的側面而言,「是」的反體有多少,如是亦應有相同的眾多類別,諸如是微塵、是細小、是所知法等,若於此等中認定何者是成實獨立的一體法或無論承許何者為成實的獨一法,那麼在方分與時分的何者分別識面前皆不成所知,因此所謂的成實獨一體僅僅是立宗而已。或此無分微塵亦可再分為無量異體,如是怎麼能安立為成實獨一體呢?故於此等中無論認定是何者,均遍尋不得彼彼不可再分的成實獨一法。凡是有分類之法非為一體,不能分類之法乃為一體,若不將其安立為一體的名稱,則於所知法的範圍內很難找到另外的一體法。
總而言之,於所知法的範圍內,無論何種自體,凡是勝義中安立為成實獨一之法,那麼在方分與時分的無量心識面前,除此獨一的所緣外,其餘的一切法、甚至任何一法亦皆應成非所緣境,此外亦不可能有其餘的一個方分與時分之法。如是觀察的最終結論,此所說的獨體法,也並不異於心識外而單獨存在。若許存在者,應成不是獨一之法,因為有分別故(是色法、不是心識等)。如果連分別自境的心識也不存在,那麼實有一體的所緣境亦應成不可緣,如是在種種顯現的所知法中,無論何者皆應成如兔角般根本不存在。故於一切所知的範圍內,成實獨一之法,過去沒有成立,現在亦不能成立,未來仍然不會有。然而方分與時分的諸法顯現仍是極為明顯應理,亦無任何偏頗。如云:所知範圍設一實,應成所知皆不現,所知一法不成故,無邊所知各明現。(設若在一切所知法的範圍內存在堪忍的一體實有法,則應成與般若空性相違之法,當知這樣的所知法應成一切時處都不能顯現。從勝義實相般若大空性的角度而言,堪忍實有的所知法在二諦中一法亦不成立,是故名言諦中顯現無量無邊淨與不淨的所知法都是依靠各自同類的因緣而明現相應的種種果法,猶如水月般,即是殊勝的緣起性空。)
唉瑪(極希奇)!諸法之法性,乃為不可思議,極奇希有,倘若聽聞遍知此等者——善逝所宣等性的獅吼聲,則於智慧之身力能增上廣大,猶如一口能吞盡無邊虛空,其手能持斬斷現有戲論的甚深正理——文殊手中的寶劍,連一法也不成實有,諸法在空性中皆由緣起顯現,對此緣起性空的究竟真理,生起穩固、殊勝的定解,請將此理廣弘於世間生眾。如是上述甚深難測的殊勝理論,乃由自之智慧的力現而為諸有緣善士宣說。」如是所說也。
由於所知法包括心法與色法或有為法無為法,一切所知法又是觀待因緣所安立,若不觀待名言的因緣而有之所知法決定不成立。然則不能因為色法觀待於心識,而認為色法有少許的獨立性,甚至將其推廣到絕對的獨立性。其實這少許的獨立性亦是由心識去了知的,乃為分別心的所境,非真實智慧的境界。如是由分別心幻現的一切所知法絕無堪忍的自相實有,僅僅是分別心的假立而已。不僅所知法無實,且於能知的心識亦毫無實質,這是通過正理觀察、抉擇所得出的結論。是故應成派所運用的離一多因就能徹底破除四邊八戲,直接抉擇了離一切戲論的無遮大空性,所抉擇的正見亦是般若的大無遮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