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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這個世界上面有沒有一個法出現呢?是一個緣起出現的,而這種緣起上面的顯現它真是有嗎?沒有  (http://buddhanet.idv.tw/aspboard/dispbbs.asp?boardid=2&id=31037)

--  作者:whataboutu
--  發表時間:2012/3/6 下午 12:29:24
--  我們這個世界上面有沒有一個法出現呢?是一個緣起出現的,而這種緣起上面的顯現它真是有嗎?沒有

一、       因果同時不合理

因為:沒成立果的期間,因也不成立,故沒有任何作能生的作者;而因成立之時,果也已經成立,不必要對果作任何產的作業。

因為這裡面分了兩種情況,這兩種情況就是果成立和沒有成立兩種情況,果假如沒有成立的期間,因也沒有成立,因為因果是同時的,果沒有的時候因也沒有,果沒有、因沒有,那這樣子的話因對它沒有任何作用,假如說果已經有了,因這個時候跟他是同時的,所以你的因存在的時候,果已經有了,那麼這個已經有的果,何必要你因對它做什麼事情呢?它的出現不需要你再對它做什麼努力了,所以不必要對果做產生的任何一種作業,假如說果沒有成立,也不可能出現因,假如說出現了因,這個時候已經出現了果,也不必要因,就是這兩種情況一看,因果同時,這是不可能的。

二、       因先果後不合理

在因具有自性時,果尚未成立的緣故,何處也沒有,對這樣的無者,因也作不到能生的作業,因為“無”的法不會成為任何利益和損害的依處, “因”、“果”彼此也沒有接觸,畢竟只是無關係而已。

這一個分析很多人不一定了解,但是這個意義卻是一個很真實的意義。我們要去仔細的思考它,也許我們覺得中觀怎麼會是這樣子來說呢?難道我們平常是這樣想嗎?你會不相信,但實際上是中觀講了這個道理,就是我們平常想的事情的真相,只是我們平常覺得有什麼東西出生的時候,我們就茫然地接受這個結論了。

你仔細觀察,實際上,因先果後是不合理的。我們平常會說,哦!前因後果。這是大家共許的,這個共許只是站在名言假立上面我們允許你共許。假如不是名言假立,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那我們大家必須要觀察能不能成立呢?不可能成立!為什麼不能成立呢?因為:在這裡面講的說,因具有自性時,也就是說因它是有的,這個時候果還沒有成立的緣故,那有些人想,哦!果沒有成立,因要正式對他成立出生的作用啊!但是我們要去站在實有的立場上面去,你要站在真實有,站在勝義理論觀察的這個立場上去看,這個果尚未成立的緣故,所以它什麼地方都不可以有,都是無的一個法,也就是說對這樣一個無者,也是一個無的法,對這樣一個無的法,那麼你不可能以因做到能生的作業。

為什麼呢?後面就講根據,因為無的法不可能成為任何利益和損壞之處,就像有一個人,他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出現過,你想幫助他,沒辦法幫助,你想去損害他,也無法損害他。這個人在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存在,你怎麼去殺害他呢?你怎麼去安撫他、利益他呢?都沒辦法,因為他是一個本身不存在的一個東西,我們在前面講這個道理的時候就講到過,是無的就是真實無,而且他的體性決定了是無的法,無的法誰也不會幫助他,我們說因對果產生了作用,就是因幫助了果,那麼你因要幫助果,必須果是有,有這個對境你才幫助得了他,但是你那個對境不存在,不在這個世界,你怎麼幫助他呢?所以,果如果是無的話,怎麼也不能幫助他,也無法毀滅他,說幫助他或毀滅他都是一些戲論,都是一些不可能的。這樣子由於因和果之間彼此沒有接觸,他是任何關係都連不上的。我們自己和一個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是面出現的,現在沒有在這個世界上出現的一個人,你和他有什麼關係呢?

那有些人說,現在沒有,但是他以後會有啊!以後有就不叫做我們現在所認為的這個果法啊!那是另外一個法了,為什麼呢?因為現在這個果法是一個無的體性的法,後來我們說有一個果出現了,那是另外的一個法,因為那個法已經叫做有了,不叫做無了,而你假如說一個東西是實有的,它要么是有,要么是無,就體性只能在有無當中去選擇,你選定了無,就不能成為有,因為它的體性就是這樣,就像這個人,你已經決定了他就是誰誰誰,他再不能變另外一個人了,變了另外一個人這絕對是一個變化,不可能是一個真實的人,是一個幻化的人,不是一個真人,哪會有這種變化呢?所以我們就會要在分析的過程當中,發現到我們通常所認為到的一些錯誤,我們覺得是一個無的法,通過我們的努力,最後會讓它出生,所以現在他的種子是因,他的莊稼是果,但實際上呢,後面的莊稼現在有沒有呢?現在根本沒有啊,現在根本沒有就是一個無的法,無的法我們怎麼去幫助它呢?沒辦法去幫助它。那讓它出現,後來有沒有呢?後來假如說時間慢慢變化,到了未來,真有一個叫莊稼出現的話,那是“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惟是假名,亦惟增道業,”那都是因緣生法的緣起生,不叫做自性生啦?自性生必須是一個有自性生的法生出一個有自性的,你自性的一個因生出的是自性的無或者自性的有,但是你出生的卻一個可以改變的、轉變的、無自性的一個法,所以,我們通常所說的這個因生果實際上它只是假名安立而已,實際當中去觀察是不可能前因後果。

如是善加觀察,雖然因對果沒做到任何作業,但有如是因的顯現就出現如是因的顯現,除了這一點之外,以其他根據再怎麼觀察已不可得,只是對此安立一個緣起生的名字而已。

我們所認為生沒有自性生,只能叫做緣起生,為什麼呢?因為沒有一個自性的法產生。我們前面分析了,自性的法它自己的體性要么是有,要么是無,確定是無的,是無法產生的,確定是有的,也是沒辦法產生的。所以觀察之後,我們就回觀這個世界,我們想一想,因和果確實通過觀察不可能有任何的作業,也就是說因對果不可能有什麼作用啊!那麼,我們現在又有這樣子的因出現了,最後它又會生起這樣一個果的顯現,因的顯現、果的顯現,最後會通過因生果,這是什麼原因呢?其實只有一個唯是顯現,我們唯是看到了因的現顯,唯是看到果的顯現,唯是看到因生起果的顯現,那麼就只是顯現,只叫做顯現,沒有自性,你根本看不到自性,只是顯現。那麼,這裡除了顯現本身作為根據以外,你再沒有其他自性實有來做根據。因為怎麼觀察也不可得它的一個自性。既然只是一個因生果,唯一是一個顯現,只是顯現而無自性,那麼這種顯現我們對此安立一個緣起生,把這個名字安立給它,也就是“因緣所生法,我說即是空,亦惟是假名”。空就是說無自性,亦惟是假名。也就是說一個名字而已。

我們這個世界上面有沒有一個法出現呢?是一個緣起出現的,而這種緣起上面的顯現它真是有嗎?沒有,它實際上只是一個緣起生,只是一個假名,我們世界上面都只是一個名字,這個世界上面出生了果,這只是一個名字而已,只有這個名字,沒有這個意義。然後有一個孩子出生了,只有這樣一個說法而已,實際上沒有一個真實實有一個出生,就是這樣子的一個名言世俗當中的一個假立。但是這個假立如果站在勝義當中一看,哦,緣起生就是無生啊!就是空無自性,在這裡面連因和果的相都沒有啊,連這些顯現像都不會存在,因為觀察的結果就是無自性,無自性當中哪會有什麼顯不顯現啊?但是站在名言當中,我們講是緣起生的顯現,所以這一段就是給我們解釋名言顯現。名言顯現呢,就只是一種緣起生的顯現,而無自性。

另外,《四百論》雲:“有不生有法,有不生無法,無不生有法,無不生無法,有不成有法,有不成無法,無不成​​有法,無不成​​無法。”

其實這裡面的意思就是和上面我們講的意思是一樣的,這也就是講有無生因,首先是一個有的本體的一個法,它不會生出一個有的本體的一個法,有法不會出生有法,有法也不可以出生無法,因為無的法不可能出生。然後呢,無不生有法,無不生無法,這裡其實就是在“有無生”上去配屬,在因和果上面去配。那麼,因和果一配,因和果都有有無,最後,不可能有一個實有的。

但是呢,這兩個頌詞是站的角度有所不同。第一個頌詞它是站在對方他覺得有一種生的作用的緣故,所以,它就有這種自性產生。他說生是有自性的,因為它有能生的作用,而這作用是有自性的緣故,有的法它會出生無的法,或者無的法會出生有的法,這是因為有出生的這個作用,能夠出生的作用,但實際上我們去觀察,已經成就了的芽,它是一個有體的法,也就是說它有它的本體。

現在我們拿著一個芽,它是一個已經有的果法,它不會從種子的有的法而出生的。也就是有的一個法,這個芽也是有的,種子也是有的,它就不能夠變壞,它就不能變成無,但是一個種子它要變成芽,它就要毀壞它自身,讓它自己成就果法,也就是說它獻身給果,我們說因要獻身給果,這個時候才能成為一種因果關係,你沒有獻身,奉獻你自己,就不可能出生它。所以種子生芽的時候種子是壞了,然後才出生芽的,但是種子假如不壞的話,還是那個種子,它怎麼會變成芽呢?所以種子必須要變壞才能變成這個芽。

但是,有體的種子,它一直是自性有,自性有就不能夠成為無,它一直要存在,就一直沒壞,沒壞的話,它就不會出生這個果法的芽,並且芽已經是一個有體的法了,它已經生起了,所以再出生它是沒有任何的作用的,就成為一個自生的過失,也就是一個“無義生”的這個過失。

其實這一個有體的不能生出有體的,最主要有兩個過失,一個過失是:種子它是有體的法,它不可能變壞而出生這個芽。第二過失是:芽已經存在了,種子再生它,是毫無意義的。它已經出現了,你為什麼要再讓它出現呢?所以有這兩個過失。然後再看,芽是一個有本體的法,它也不從種子的這個無體法而出生,因為無體的法無有生果的功能的緣故,也就是種子先前是沒有的,沒有的法它怎麼會有生果的這種作用呢?一個無的法,就像我們說一個人他是有的,然後他的母親是從來沒有在這個世界的,他的母親從來都沒有在這個世界存在,他怎麼會出生呢?他母親沒有一個生的能力啊!他母親都是一個像虛空一樣根本沒有出現的東西。所以“有不生無法”,有體的法不會從無體的法而出生的,無體的果法不從無體的因法出生,這就像燒焦的種子不會出生燒焦的芽一樣,種子已經是一個壞的,沒有本體了,它的本體是壞的,果也是一個壞的,沒有本體,它的本體已經壞了,那就是說無體的因法不會出生無體的果法,這兩個都是無的,還有無體的果法不從有體的因法而出生,因為有體的因法它就不能夠變壞,這和第一個是一樣,也就是說芽,首先是一個有體法,它是一個有體的法,它就一直有,它就沒有變壞過,它就沒有失去它的本體過,不變壞的話,它就永遠也不會出生,它不會奉獻它自己,所以也不會有。這樣子去看的話,無有有自性的生,它的出生的因緣都是一個說法而已。而實際上,了無實義。這就是第一個頌詞裡面所講的。

第二個頌詞裡面講的:“有不成有法,有不成無法;無不成有法,無不成​​無法。”對方他說,生啊、滅啊、這些都是有體性的,或者呢,是無體性的法,也就是說生滅,就覺得生和滅要么是有它的本體,要么是無的它的本體,但這兩種情況都不合理,為什麼呢?因為已經生起的一個有體的法,不能成為再生的有體法,它再出生就無有任何的意義了,第一個是有體的生,第一個“有”是生,落到生上面;後面的“生”落到法上面,有本體的生它不成立在有體的法上面,有體的法沒有出生,因為它再出生就是毫無意義,所以它再沒有生了。有體的生也不成立無體的法,無體的法它也無有生,就像前面我們說,一個母親她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她怎麼會有生的這個作用呢?所以它上面也沒有生。然後無體的生,也不成立於有體的法,無體的生,本來就是一個沒有的法,沒有的事情怎麼再叫做在有體的法上面呢?然後說,無體的生也不成立於無體的法,就像石女兒不會出生再下面的一個石女兒一樣的。石女的女兒不可能存在這個世界,她不存在難道還會再出現一個石女的兒子嗎?石女的女兒,再出現一個石女的兒子,這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樣子是不可能有這種生的,那麼與此相同,我們認為現在沒有果,但未來會產生有事,或者成為有事,實際這是不可能成立的。

前面《四百頌》所講的這些頌文,其實是把情況跟我們分得更細,就是要讓我們認識,我們認為現在沒有果,但未來產生一個法,或者讓它成為一個有的一個法,這實際上呢,不可能成立的,現在是無的不能把它變成有,因為一個無者,無論你任 ​​何因緣也不成為作業的對境,如同《入行論》所說:“縱以億萬因,無不變成有。”
   

《入行論》說縱然你已(積聚)成千上萬、甚至上億的因緣,你想用這些因把一個無的果變成有,是沒辦法把它變成有的。為什麼沒有辦法把它變成有的呢?因為它就一個無的體性,我們前面講到,這當中的有無生大家一定要把它放到一個實有上面去觀察,真實有上面。真實有的一個法它是一個無的體性,它的體性就是無,體性是一個無的法,你永遠幫不了它。一個沒有的法,無事法就不能把它變成有事法。因為你不能夠成為一個對境,什麼因緣都不能夠把它當成一種對境來幫助它,或者毀壞它,就不可能讓它出生,不能出生的話它就不能變成有。所以,以億萬因“無”不變成有,“無”的一個法不會變成一個“有”的法。

http://read.goodweb.cn/news/news_more.asp?lm2=1657&open=_blank&tj=0&hot=0

[此帖子已經被作者於2012/3/6 上午 09:03:46編輯過]

--  作者:whataboutu
--  發表時間:2012/3/6 下午 12:3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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竅決寶藏海

  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 傳授
  堪布索達吉 口譯
  色達喇榮五明佛學院
 

醒 與 夢 之 辯 論


  以下是醒者和夢者之間所進行的辯論,此辯論中所表詮的意義非常地深遠,如果我們能通達其中究竟的內義,那麼就能夠於白天一切的見聞覺知中,如實生起如幻如夢的覺境。希望大家都能再三地思惟和修持,領會其中的底蘊奧妙。


  事實上,我們在醒著的時候所顯現的一切,其實與夢中並無任何的差別:

其一,因為在昨夜的夢裡和今天的醒者,二者的感受沒有差別,好比今天正在享受聲色犬馬等欲樂的我,其實與昨夜夢中的我所感受的是同等的快樂。

其二,二種境界在顯現時都宛然存在,事過境遷,最終都是煙消雲散。

比如昨夜的夢,昨天有,但今天已不存在;今天的顯現,今天有,而明天就消失了。


   昨晚做夢時,夢中的我,執著夢境為實有,當時,朋友及外境等都真實存在,比如有些人夢到吃肥肉時,肉上的油滴確確實實地滴落到自己的衣服上面,這在夢中 確實是無欺而存在的感受。然而對於醒者來說,白天的顯現也是真正存在的。因此,醒者表明自己的理由相當充分;然而,夢境說他晚上經歷的事情也確實存在,等 無差別…就這樣他們倆開始爭論。

  狡猾的醒者首先發言:「你昨天晚上的顯現是虛假的!」

  正直的夢者說:「不僅我的經驗是虛假的!實際上,你白天的顯現也是虛假的吧!」

  醒者接著說:「我肯定不是虛假的!因為對於所有發生的事件,我都有很好的佐證,比如說我吃肉時,可以感覺飽脹;身體接觸火時,也感到燒灼的疼痛,我能夠真實地感受到這些事情,因此白天的顯現都真正存在。」

  夢者回答:「你的說法並不全然一定!實際上我在做夢時,也與你有一致的覺受,我當時吃肉也同樣可以吃得飽,且無論做任何事情也都能得到真實的感受。」

  醒者又說:「你昨晚夢境中的顯現,到了白天,醒了以後,一點兒都不存在!所以你的說法是不對的。」

  夢者:「同理,你今天所感受的一切,到了明天,也一定不存在了,因此你的說法也不合理。」

  醒者:「雖然將來這些事情都不存在,但當時我是現量所見,這些經歷應該是真實存在的。」

  夢者:「如果現量所見的就是真實存在的話,那昨天晚上作夢的時候,我也是現量所見…所以你這種說法還是有問題。」

  醒者:「我白天的顯現在相當長時間內都存在著,而你的夢境則很短暫。由于時間較長的原因,我所見的肯定是存在的。」

  夢者:「這些在白天顯現的事情有時間長短的差別,同樣晚上夢境中的顯現也有時間長短的不同,夢境中的時間也會有很長的時候。好比有時候在夢中我們會從小一直生活到老…古人亦云:滄海桑田猶如南柯一夢。在《入菩薩行論》中也曾說到:夢受百年樂。以前有位西根活佛,在一個晚上的光明夢境中,竟然享受了在清淨剎土中二十一年的生活,所以有時候一個晚上的夢境其經歷也可能會非常地漫長。」

  醒者:「晚上的夢是虛假的,比如在岩石中可以毫無障礙地穿行,在天空可以自由地飛翔,而這些神奇在白天真實的顯現中,都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夢者:「如果具足因緣,你在白天也可以這麼做!就如同大成就者米拉日巴向弟子惹芎巴所顯示的各種神變那樣。以前蓮花生大師也曾在幾個國王面前顯示過入火 不焚、入水不溺的神通。還有蓮師的二十五位大弟子以及米拉日巴和他的弟子們在顯現神通的時候,能在山岩中通徹無礙地穿越,在高空中自由自在地飛翔。又如在 嘎當巴德幼年時,當時在嘎托寺有十萬個比丘,每天中午他們都要外出去應供,但到了下午都飛回到自己的茅蓬。另外,世間上的許多非人也可以在水中和山崖乃至 空中隨意地穿行。因此只要具足因緣,在白天也可以真正地顯現這些奇跡,甚至依靠密咒或某些聖物以及禪定力等都可以成就這些神通神變。反之,若沒有因緣或因 緣不具足,則在晚上做夢時也不能穿山越水和自在飛行。總之,這一切 都需要因緣,倘若因緣具足,那麼無論是白天或晚上都可以做到這些事情,反之,則無論是白天還是晚上,這些事情都不可能實現。」

  醒者:「夢中不需要任何因緣就可以顯現四大無礙等這些神通吧!」

  夢者:「如果不需要任何因緣就可以顯現!那麼為何每天晚上做夢時,卻不一定都能夢到這些情境呢?假設如你所說,不需要任何因緣就可以顯現的話,那麼應該是每個晚都能任意地夢到四大無礙等這些神通啊!」

  醒者:「在夢中可以與已故的友人重逢,從未出生過的子孫也可以任意地產生出來…但在白天的顯現中,根本不會有這些虛假的現象,因此夢境是虛假的,從這一點來看確實是不容置疑的。」

   夢者:「這只不過是你醒者的一種妄念和邪分別而已,其實我們在夢境中所顯現的事情和你們白天所顯現的事情,對於這二者應該站在同一個基礎點來公平地對 待,不能簡單武斷地以白天的經驗為準繩來推定夢中的一切是虛假的。如果夢境中顯現的事情不能成為存在的理由,那麼白天的各種顯現也同樣不能成立。好比在你 的面前,某人已經死亡了!但在我的面前,當時的他並沒有亡故,因此我們可以相遇。還有在夢中生兒子…這從白天的角度來看,是不可能的!但在夢中對我來說確實存在。因此你說醒時是真實;而我的夢境是虛假,這根本就是不公正的說法!」

  醒者:「你在晚上做夢時,所享用過的甘美飲食,但是到第二天醒來時,卻依舊不能解除早上的饑餓感,所以你的夢肯定是虛假的。」

  夢者:「同理,即使白天睡在富麗堂皇的宮殿中,也不能遣除晚上在夢境中受到狂風暴雨的襲擊,所以你白天中的顯現也不一定真實存在。」

  醒者:「你晚上做夢其實是一種迷亂的顯現!」

  夢者:「如果夢是迷亂的話,那你白天的顯現也是一種迷亂!以上的例證也可適用於此。」

  醒者:「晚上做夢後,在白天只要回想一下就可了知夢為虛假,但白天的顯現,晚上做夢時根本不可能知道,因此夢是虛假的。」

   夢者:「因晚上的夢境在白天不存在,所以你認為它是虛假的。那麼同理,你們白天的顯現在晚上的夢境中也不存在,如果夢中的顯現是假的,那麼白天的顯現也 同樣是假的,這種推理讓我們雙方都沒有了立場。如果是真,雙方都是真;如果是假,雙方都是假!我們二者沒有任何差別。」

  正當他們還在爭論不休時,有一個名叫智慧的大王,派遣一位名叫妙慧的審判員來解開醒者和夢者間的爭辯。妙慧審判員於是來到了他們的面前。

   妙慧:「如果你們兩個繼續這樣辯論下去,最終也沒有結果,我會明辨是非地來加以裁決,並化解你們之間的怨恨。一方面你們兩者都是真實的;但另一方面你們 兩者又都是虛假的。因為在沒有進行詳細觀察時,夢者和醒者所顯現的都是正確。實際上,夢者和醒者兩者並沒有任何差別,你們二者一模一樣,真則都真、假則都 假,真正觀察時,兩者都是假的,因為以實相觀察,你們兩者都並非實有。

  但夢者比較正直,他承認自己是迷亂的,因此從這一點來說:他是對的;而醒者的確不太公正,原本的他也是迷亂的顯現,他非但不承認,反而認為自己正確無誤。因此現在我裁決醒者有罪,應該要懲罰他。

   夢者比較愚笨,但他是一個公平正直的人,醒者表面上雖然顯得聰明伶俐,實際上,真正愚昧無知的人就是醒者。為什麼呢?因為外境所顯現的一切事物粗看起來 非常堅固,實際上,這都是我們的惡劣的習氣不斷反復串習而產生的現象。醒者你所謂的真實!那一切都只不過是你堅固的習氣的顯現而已,會導致你的看法偏誤的 原因也就根源於此。以真假的角度來說,你們二個都沒有充分的理由能說自己是實有的,我下令從今以後,醒者你一定要跟著夢者,你的見解和行為都必須要與夢者 相合。」

   話音剛落,妙慧審判員就以「正念的繩子」將醒者捆綁起來,然後把醒者交給了夢者。

   這個戲劇形式的教言,在此只不過簡略地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考的線索。事實上,對於那些非常聰慧的人,肯定能依循此教言來證悟一切諸法的本性。當我們運用 各種方法並從不同的角度來進行觀察和辯論時,醒者和夢者確確實實無任何的差別!也就是說,白天的顯現與夢沒有任何差別。夢者所提出的理由就如同是帝釋天的 金剛杵一樣,能把醒者心中所產生的一切疑惑全部加以摧毀,所以即使醒者列舉出林林總總的理由,也根本無法勝伏夢者。因此現實生活中的各種顯現,並沒有任何 實存的理由,甚至平時的點點滴滴絲毫都與夢境中一樣,如果能通達了悟此真理,就能證成三世諸佛的果位。

   接著審判員妙慧又繼續說道:「希望你們從今以後不要再爭論了,就是因為你們之前所存在的種種矛盾,讓你們持續輪轉於三界中,而這就是三界輪迴中,一切痛 苦的根本,你們真的不應該再繼續這樣下去了!你們一定要改變內心,如果你們能彼此互相團結和合(指證悟一切諸法如夢如幻的本性),那你們將能成就三世諸佛 的果位。倘若你們都能明瞭這個道理,那麼對於你們二個都將會有很大的利益。」

  自此醒者和夢者的關係逐漸變得融洽密切,他們彼此互敬互愛。曾幾何時,他們還一直以為彼此的間隙很大,看法也迥異…但現在他們終於確實了知二者並無差別的真諦。

  宗喀巴大師在有關密集金剛的講義中指出,如果在夢中能認識夢並無太大意義,也就是能在夢中認識其本性,這樣的心續其實已經達到相當高的證悟了。同樣白天的顯現也與夢無有差別,如果能通達這個道理,則對於出離世間、解脫煩惱、證悟本性都有很大的助益。

   從此,他們倆已經變成無二無別,不管誰見到誰,都成了平等的境界,爭執已煙消雲散,再無任何的矛盾了!此時白天無論經驗任何的顯現,都會感覺如夢似幻與 夢境無有差別;在夢裡時也能與白天等同。也就是說,現實中,當我們對別人生起貪心或瞋心時,這實際上如同對夢中的敵人生起瞋心,對夢中的親人生起貪心一 般。當我們成功或失敗的時候,一切也就如同夢中的成功與失敗一樣,我們的所作所為與夢沒有任何的差別,也就是達到了二者無二無別的境界!

  審判員妙慧已經巧妙地化解了醒者和夢者之間的矛盾,倆人已經變得心心相印,於是他們倆高高興興異口同聲地唱起了一首美妙動聽的覺受之歌:
「世人說我倆不同,如是之人皆誤謬,我們兩個本相同,方方面面無二致!夢與白晝本無別,世上如是說者太稀少,何況能知其義則更稀少!白日的顯現與晚上的夢境皆平等,晚上的夢境與白日的顯現亦無別,誰懂此理則他的人身能具大義利!哎呀呀!然而如今愚昧無知眾,對此妙理如聾又如啞;可憐世間遍天癡狂徒,不知此理與 道相背馳!從今以後乃至虛空盡,誠依幻化大王與審判員,他們的教言不依語句而依其真實義(依義不依語),我們同享快樂美滿的生活-不食用而品嘗美味,未飲 用而享受甘露,無安排而欣賞精彩節目,世上無有比此更重要,這一點請朋友們切切牢牢記心間!」

   隨後醒者和夢者他們倆化為一體,最後也融入於虛空之中。

   之後審判員旋即把以上的情況向智慧大王作了匯報,大王感到無比歡喜,他說:「你的判決非常正確,今天我應該重重地犒賞你,這個獎品就是從現在乃至虛空無 邊之處,你可以像大鵬鳥那樣自由自在地飛翔。(大鵬鳥在高空中翱翔時,其翅膀並不需任何勤作,即能任運自在地遨翔天際。在日常生活中我們經常看到的老鷹也 是如此,老鷹剛剛騰空時,它的翅膀需要不斷地用力煽動,但當它到了高空之後,就不再需要任何勤作就能自在地滑翔。這裡所指的是當我們達到最高的境界之時, 就如同大鵬鳥翱翔於虛空一般,具足無有勤作的智慧。)並且我還要把無偽的虛空般的王位交付於你,你應樂意地接受(此王位的意思是指離一切戲論最究竟的智 慧)。在這虛空的王國中有一個虛空的花園,其中遍布色彩斑斕的奇花異 卉,彌漫著各種沁人心肺的花香,這些你都可以隨意地享受,並且當你在享受時,如此美境始終不會滅盡。(這裡的密意可能是指得到果位時,應該度化無量的眾 生)。在此還有一位石女的女兒,她長得婀娜多姿、美貌無與倫比,永遠青春美麗,今天我也要把她賜給你,作為你的王妃(此處的密意是指空性)。從今以後,你 可以與她一起享受幸福美滿的生活,此刻對世間一切有漏的快樂,就像在享用甘露者的面前放了一堆不淨的糞便,你根本無法對它們生起任何的希求和貪愛之心。」


  之後,妙慧審判員遵從智慧大王的旨意和教言去做了,最後審判員也變成了智慧大王,與智慧大王成為了一體(意思是審判員最後也獲得了如智慧大王般究竟的果位)。


   以上的教言是以雙關語的密語形式寫成,僅僅從表面上看,醒者和夢者二個人是在辯論,審判官和大國王也好像是在處理一件訴訟事件,但是實際上,它已經告訴 我們如何才能證悟一切諸法,斷除煩惱,最後獲得無上智慧和究竟圓滿佛果的真理。所謂的「雙關語」就是從二個方面都可以進行解釋,如果能進一步詳細地觀察, 雙關語還是比較容易明瞭,否則很難能了達,甚至有時候還會以為他們的辯論最終還是沒能解決問題,因此,若不認真去思考其中究竟的真義就了無意義。總而言 之,希望大家在修行時,應觀一切諸法如夢如幻,最後獲得佛果,並度化無量無邊的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