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阿全
-- 發表時間:2017/8/25 上午 06:07:48
-- 【圖文】東台弘法第一人--煮雲法師的佈教心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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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煮雲法師早年來台四處流浪居無定所,後被中國佛教會委派至東部弘法,為後山(東台灣)佛教的順利推動立下汗馬功勞,每到一處即成立念佛會,聚集佛子一心念佛,成績斐然。 有一次在花蓮佈教,遇颱風侵襲,差點命喪旅途,後閉關於北投不慎跌倒,從此病魘纏身。終其一生為國為教,大作獅子吼,力戰外道,博得「愛國僧人」美喻。民國六十一年獨創精進佛七,從此全台各道場競相效仿,至今不輟。 一、小廟出家,經懺度日 煮雲法師(一九一九∼一九八六)生於民國八年二月,是江蘇省如皋縣人,俗名許秀明。八歲那一年隨同五哥、六哥入私塾,由於俗家食指浩瀚,十四歲便輟學到香鋪去當學徒。據說十六歲時因為讀了周祖道的《看破世界》一書,激起了向道之心,而發心茹素。民國二十六年「七七事變」爆發,八年抗戰正式展開,同年冬,煮雲十九歲,因日人徵兵逃離故鄉如皋。二十七年發心出家至泰州。二十八年,年二十一歲於如皋城北三十里丘場(又名西場)之財神廟(將軍廟又名惠民寺),依參明老和尚出家,法名實泉,字醒世,號煮雲。 出家後的煮雲在小廟裡過著是趕經懺的生活,這對一心想要做一個講經說法的法師,無疑的是一種打擊。為了參學讀書,遂想藉著受戒的名義離開常住,但均被呵斥,後來以為常住趕三年經懺為條件作為交換,才被允許受戒。民國三十年正月離開如皋,趕赴南京棲霞山二月的戒期。煮雲自期甚高,受戒之期就打算留住棲霞律學院求學,預備作為講經說法之法師而努力。煮雲即作常住棲霞之打算,出家的祖庭便使出撒手*,停止提供金錢及物質上的援助,甚至俗家都沒有支援及補助。 除了金錢及物質的極度欠缺外,學院內有心人士的排擠、嘲笑和諷刺亦紛至沓來,據說當時的律學院有位當家師,提名煮雲不要念書,到庫房為人服務。 煮雲說:「我要學做法師,我要讀書。」 當家師說:「像你這種人,還要學做法師,天下的人都可以做法師了。」 二、棲霞就讀,再入焦山 棲霞山的田產不豐,是一個掛海單的道場,加上寺院還開辦律學院,學院的學僧及常住眾合起來達一百餘人,食指如此浩瀚,難怪棲霞當家非要學僧分擔寺務。但以此理由獨非難煮雲一人似欠公允,真正的理由是煮雲年紀比一般律學院的同學大得多。當時學院學僧年齡平均在二十歲以下,十四、五歲者比比皆是,而當年煮雲已二十三歲,長得人高馬大,加上生活清苦人顯得削瘦而蒼老,看上去比實際年歲大得多。 基本上棲霞律學院是一個相當理想的讀書環境,來院就讀的學僧約在五、六十人左右,但來來往往之間,因為生活極為清苦,很多人因耐不住物質生活的匱乏,就讀的並不長久。但煮雲一心想擺脫經懺僧,立志作個大法師,很辛苦地熬住了律學院的清苦生活。三年就學期間,因為正值對日抗戰前後,學院經常一、二個月,甚至一整個學期,都聽不到上課的鐘聲,不上課的時候大家砍柴、挑水,儲倉裡的穀子,煮雲挑到市場去賣,為常住掙點錢。因此可以說,煮雲在棲霞三年大部分的時間都靠自己自修學習,而奠定了他考上鎮江焦山佛學院的基礎。 民國三十二年冬天,從棲霞律學院畢業的學僧,有人事關係的前幾名都負笈焦山佛學院。當時焦山佛學院是京滬線上最高學府,各地的佛學院學僧,都以考進焦山為榮,煮雲亦不例外。人事關係是關鍵所在。毫無人事背景的煮雲,首先想到的是離焦山不遠的金山寺方丈太滄老和尚。太滄是煮雲當年在棲霞受戒的尊證,彼此又有小同鄉之誼,故前去央請太滄代寫去焦山的介紹信函。當時焦山正在打七,太滄允諾等七期結束再為其寫介紹信,便留煮雲在金山寺小住。當時金山寺首座溥仁老和尚知道煮雲在棲霞的苦行修學經過極為賞識,便要太滄留住煮雲,但煮雲對住禪堂不感興趣,一心想學作法師,太滄強留不住,還是依言寫了封介紹信給焦山雪煩和尚,煮雲便離開金山寺。 三、圓明講堂,普陀閱藏 三十三年正月初由棲霞趕赴焦山應考,同行者還有廣慈及星雲兩位,他們三人同時考取,但在辦理入學的時候,當時佛學院的副院長東初法師(後來台,北投中華文化館創辦人)看到煮雲,印象非常之壞(當時煮雲因為環境不好,人顯得蒼老,使人看到像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即時對教務主任說:「他能入學讀書,我也可以入學。」就因為這句話,他被拒於焦山佛學院之外。這是煮雲第二次因以年齡而受辱,當年煮雲不過二十五、六歲。正式生被拒於門外,煮雲便住雲水堂中,為寺院兼行堂、香燈、殿主、司水等苦工,來換取旁聽的資格。一學期後,煮雲確定無法成為正式生,便離開焦山前往上海清涼寺,為了生活再度下海成為一個經懺僧,前後共計八個月。 民國三十四年春,進「圓明講堂楞嚴專宗佛學院」親近圓瑛老和尚。三十五年圓瑛病危,致使「圓明講堂」的授課中斷,煮雲於是離開講堂,前往上海青浦縣小住,後因故身陷囹圄,脫險後被押送出境,至松江之天馬山天馬寺暫居。這一年與弘度、星雲二師合辦「怒濤月刊」。 民國三十六年正月,普陀山法雨寺春季傳戒法會,煮雲於戒期中擔任「大悅眾」一職。戒期圓滿之後,前往佛頂山慧濟寺之閱藏閣閱藏。同年八月前後至普陀山前山之普濟寺,聽聞誠一法師講《法華經》,並留該寺客堂任知客師,因結識輔從浙江寧波「觀宗佛學講社」畢業,時任法雨寺的當家師慧顗法師(慧顗後還俗從軍,七十一年為協助煮雲於台中清涼寺的創建,隨其再度出家,此段因緣容後再敘)。 民國三十七年應聘至普陀山之雙泉庵任教職,後應弘度、星雲之請赴南京法藏寺協助寺務,而弘度乃當時棲霞求學之同學,時任法藏寺住持。但因為國共內戰時局不靖,煮雲僅住月餘,便又回雙泉庵。 四、內戰加劇,隨軍來台 民軍二十八年內戰加劇,普陀山很多青年僧多被抓去部隊當兵,煮雲、慧顗及另外十三位僧青年,於是自動去報考軍隊之「醫護人員訓練班」。三十九年四月十五日以軍人身份,隨國軍七十一師三十三醫院來台。 來台後的煮雲法師首先是在台中后里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看護兵,在照顧傷患期間,大力推動軍中佈教工作。在軍中佈教,給予煮雲最大協助的是台北覺性書店的張若虛,以及台中「覺生月刊社」的朱斐兩位居士。由於他們在佛教文化單位任職,經常寄送許多佛書、雜誌,經煮雲再轉手分送給病患。致使軍中佈教得到很大的回響,甚至煮雲想離開醫院,回復出家人身份,亦獲廣大病患一致聯名慰留。煮雲大約在陸軍第五十四醫院任職了一年,之後復又披上袈娑,展開全島前瞻及開拓性的弘法工作。 民國四十三年三月十九日前後煮雲脫下軍裝,回復了出家人的身份,並藉「內埔(后里)大震災法會」期間,改革本省殺生拜拜迷信的陋習,嗣後回響十分廣泛。後才有農曆七月十五日八仙山林場的超度法會、月眉山糖廠的普渡,並感召全體員工齋戒素食一日。後深入南投縣境弘法佈道,為日月潭原住民酋長毛孝信說法開示,這是煮雲法師山地佈教的先聲。四十年這一年中,煮雲主要在中部地區弘法,但重點還是放在軍中佈教,後曾至台南成立念佛會,並以中國佛教理事之身份,還至台東指導成立念佛會。 民國四十一年中佛會遷台後的第一次傳授四眾三壇大戒,在台南白河的大仙寺舉行,煮雲被聘任尊證和尚兼糾察。那時從大陸來台的諸多法師,皆在此次的傳戒大會分派效力,這也是中國佛教以寶華山系統的戒法取代日本佛教及福建泉州系統的一個重要分水嶺。 五、遭受排斥,流浪台南 戒期結束後四十一年夏,煮雲與慧峰法師便陸續來到了台南,煮雲是應當地某寺住持之邀來該寺任當家之職。 「但因人事關係,我(煮雲)只好離開XX寺,搬到開山路十八號李太太(家)的走廊下住,我一共住了六個月。……我剛到台南時,因地方上的不諒解,不容許外省人加入當地佛教會,甚至住進寺廟都不可能。所以那時候的我是非常潦倒的。而慧(峰)師雖也極受本地人排斥,可是他還是不斷的講經。」 慧峰法師是大陸青島湛山寺民國高僧倓虛大師的高足,來台後曾在基隆月眉山靈泉寺及獅頭山元光寺暫居,四十一年受台南佛教長者林耕宇老居士之請,來台南弘法,比煮雲早到約一個月。慧峰法師於民國六十二年十二月圓寂。 煮雲初到台南先在彌陀寺掛單。後又搬到清水寺,不久又搬到開山路李太太家,但煮雲只是在李太太家花園邊的圍牆上,用竹子搭蓋了一間竹屋,自此花園就成為念佛之所。不久慈航法師來台南弘法,知道這件事,慈航一向嫉惡如仇,便藉南市佛教會的歡迎會上大力抨擊這件事,他說:「……希望你們本省教胞可憐可憐我們大陸上逃難來的法師,讓他們能夠安心生活下去。台南市有二十幾萬市民,寺廟有幾十座,外省來的兩位法師都容納不下?住在台南的兩位外省法師,一位是慧峰法師,一位是煮雲法師;慧峰法師是山東青島湛山寺來的,煮雲法師是南海普陀山來的。這兩位法師如果不是逃避共產黨的殺害,你們花錢請他們到台灣來,他們也不會來。……」 經過慈航這麼一仗義直言,第二天佛教會的王鵬程理事長親自至開山路向煮雲道歉,乃至後來煮雲住錫鳳山佛教蓮社都和慈航這一獅子吼大有關係。這一年煮雲雖寄人籬下居無下定所,但也是膾炙人口的《南海普陀山傳奇異聞錄》撰寫的開始。 六、東台佈教 深入山區 民國四十二年農曆年期間,煮雲來台北過年,與星雲去訪見任職於中佛會常務理事的廣慈法師,那時候中佛會的會址是在萬華的龍山寺。廣慈告訴星雲及煮雲,高雄鳳山及宜蘭地區有信徒來函要求佛教會派法師前去駐錫弘法,想到四處流浪的生涯就要結束,兩人十分高興。煮雲由於來台後弘法集中在中南部,因此就提議北部由他駐錫,南部由星雲接掌。結果之後煮雲生了一場怪病,纏綿病榻動彈不得,宜蘭方面十分急,親自到佛教會請法師,星雲和他們談妥後便北上,煮雲在沒有選擇的餘地之後便到鳳山。 中國佛教會改選,煮雲當上佛教會理事長,四十二年二月初一接獲中佛會公文,命煮雲前往台東縣佛教支會召開會員大會,初二煮雲就動身前往,目的地是台東海山寺。海山寺由於年前的大地震全毀,由於政府末核准重建,寺院是臨時搭建而成,情況相當克難。 初三開會選舉理事長,由於全台東沒有比丘僧,乃由吳穆然居士當選。台東是佛教的化外之地,光復以來僅慈航與圓明兩位法師去過一次弘法外,四十一年夏省分會復去過一次,再沒有其他人來過東台灣,這一趟台東之行,煮雲隨緣弘法一週,為中佛會打開後山佈道之門。 由於二月份的弘法普遍受到台東佛友的歡迎,三月台東佛教支會便再邀請煮雲前去佈教,這次行程前後歷時一個月,煮雲幾乎踏遍了整個台東縣境,深入山地部落自不在話下,並與基督教等有了正面的接觸。當煮雲在台東佈教的後十天,高雄鳳山那邊也有消息傳來,要煮雲前去主持。 四月上旬煮雲終於完全脫離四處流浪的生涯,正式駐錫鳳山蓮社,當時蓮社的負責人是陳妙圓居士。晉山後的煮雲並將鳳山蓮社改為「鳳山佛教蓮社」,成立念佛會,大力推動淨土法門。十一月於蓮社創辦「佛學講習會」,十二月當選佛教會省分會第五屆理事。 七、四赴台東,廣開法筵十三年四、五月間澎湖佛教會禮請廣慈法師前去弘法,煮雲同行,受到當地民眾的廣大歡迎,這是繼數月前白聖法師澎湖行後有有計劃的弘法活動,這裡甚至比台東更引不起佛教人士的注意,幾乎有六十年不曾看見佛教的法師了。 六月間煮雲第三次台東佈教,再從台東北上花蓮,前後花費四、五十天其中當地原住民有不少人皈依。煮雲從花蓮轉往台北,沿途弘法於苗栗、后里、台中、田中,並於苗栗成立念佛會。九月第二屆鳳山佛教講習會開學,每日並於鳳鳴廣播電台展開空中弘法。十二月首創彌陀佛七於鳳山佛教蓮社。 四十四年二月間應宜蘭念佛會長星雲法師的邀請,煮雲與廣慈至宜蘭境內佈教,當宣傳車走到蘇澳的南方澳漁港時,看到往來於蘇花公路的車子,環島佈教之心油然而生。宜蘭弘法結束後,復又在南投、彰化、田中、竹山等地隨緣說法一個月。 煮雲為何在各地佈教後,特別是中部地區總是屢受眷顧?除了來台初期於后里隨軍佈教的地緣外,最重要的原因是當地外道特別盛行。其中田中和二水乃是一貫道傳教的大本營,而且有關當局亦令當地警局嚴查一貫道的組織發展,但由於一貫道徒以佛教作掩護,警局人員難辦真偽,只有求助佛教法師。 至於南投竹山山區一帶則是基督教(天主教)極力傳教的地區,煮雲幾乎每到一處,為了團結佛教徒的向心力,都會成立念佛會或蓮社之類的佛教社團,以免佛教毫無據點而被外道攻破,田中念佛會則是這次佈教兼防堵外道的具體成果。這同時也是煮雲第一次和一貫道,第二次和基督教正面交鋒。 佈教結束後,煮雲回到鳳山,復又投入春季的鄉村佈教,蓮社人馬全部出動。五月三十日收到中佛會春季弘法公函副本,煮雲為指定人選。六月二日煮雲選定前往台東作第一站,也是台東第四次的佈教大會,其間並組織了台東念佛會。 這次台東行煮雲再度深入偏遠山地部落,並對外道以物質、金錢利誘原住民信教的行為展開一連串的批判反擊,其對基督教用語之大膽尖銳,在當時政治環境詭異的情況下,的確令人刮目相看。煮雲在台東佛教會的安排下並到花蓮佈教,前後行程共計一個月,具體成果是成立新港念佛會、關山念佛會,在玉里期間並利用廣播弘法。這是煮雲和基督教在東台第四次的角力。 八、力戰外道,出書比較 回到鳳山後煮雲應慧峰法師之請,往台南舉行繼台東後的春季佈教大會,這次是煮雲他是佛教正式對基督教一而再,再而三的攻擊、醜化最激烈的回應動作,也使得佛教長久以來消極、出世的標籤得以脫去大半,煮雲功不可沒。 六月底慧峰舉辦的春季佈教大會,臨時決定講題為「佛教與基督教的比較」,當時的環境對基督教有利,加上老總統與蔣夫人都是基督徒,使得基督教的氣焰囂張,其他的宗教都不敢攖其鋒。最具體的實例就是四十一年白河大仙寺,中佛會在台首傳的三壇大戒上,基督教在大仙寺旁搭起野台子,對著戒場敲鑼打鼓,並對佛教人士傳教、散發傳單,是孰可忍孰不可忍,煮雲法師隱忍很久(當年煮雲是大仙寺的尊證和尚),這次終於在台南的佈教大會上徹底回應。 煮雲為了演講「佛基比較」一度抱著「視死如歸」的心態,因為慧峰法師批評基督教,曾受到了恐嚇。第一天在台南公園康樂台的演講,吸引了上千人聽講,原本預計三天,後來又加延兩天,場面熱烈盛況空前,後幾天人數已超過五千人次。後來煮雲出版《佛基比較》一書擬請廣大流通,結果基督教在法院告不成,便轉往國民黨中央黨部陳情,並打算把這本書收集起來燒掉。當時的國大代表也是善導寺負責人李子寬,在國民黨黨部開會討論此案,直陳《佛基比較》一書既不違國策,亦不違出版法云云,基督教頓失著力點。 九、教界內鬨,聖嚴支援 就當《佛基比較》一書由台中瑞成書局趕印完成,並準備運送南下,書已到火車站.時,結果被李炳南居士發現,硬是把書壓下不放,李炳南表示: 「這是不得了的事情,這樣子佛教要滅亡的,那個年輕人(煮雲),怎麼做這種事?還出版書籍來攻擊,基督教要鬧下來,那還得了!」 當年李炳南是「菩提樹」雜誌的社長,也是中央祭孔的祭祀官,尚不敢與基督教正面對衝,宗教環境不利於佛教可見一斑。 煮雲在出版《佛基比較》的同時,佛教界不僅沒什麼支持,反而受到攻擊。書在台中印不成,便轉到高雄去印,一時之間洛陽紙貴,連續四版在佛教流傳甚廣。後來香港道風山吳恩溥牧師對此書寫了一本《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內容極盡辱罵之能事。四十五年夏秋之際,在軍中尚未再度出家的聖嚴法師,復針對吳恩溥的書,再次反駁回去,十天之中寫成《評「駁佛教與基督教之比較」》一書五萬餘字,並透過煮雲交由高雄慶芳書局出版。後來李子寬來函調停,才使紛爭的場面逐漸平息,基督教以佛教為攻擊的傳教行為才不敢太過囂張。 民國四十四年九月,孫立人將軍夫人張清揚,由日本請回一套大正新修大藏經,全套一百冊,由北投「中華佛教文館」東初老人發起倡印,預計每月印行一本。這一次為印藏經環島宣傳,由南亭老和尚任團長,星雲、煮雲則是團員之一。其中星雲負責領隊,煮雲負責聯絡,廣慈負責財務。大藏經的宣傳工作先從宜蘭花東開始,然後到屏東、澎湖,後再一路北上。從九月十七日宣傳開始,至十月廿八日止,前後共計四十四天,一路成果豐碩,各地寺院紛紛加入請藏行列。 十、宣傳藏經,受困花蓮 四十五年是煮雲個人弘法極有成績的一年,首先在蓮社成立「鳳山佛教青年弘法團」,全力破除佛教乃老人宗教之錯誤觀念,後又成立「鳳山佛教蓮社婦女會」及共修會,至全省各地勞軍、演講。十月下旬並與南亭、月基兩法師在澎湖傳授一次在家五戒,並出版《煮雲法師講演集》。 四十六年七、八月間與廣慈合辦「今日佛教」月刊,適值章嘉大師圓寂,創刊號以紀念章嘉為題。八月間成立「今日佛教環島佈教團」,發起環島及宣傳雜誌,這次是煮雲佈教最長的一次,前後凡八十三天。這一年十一月也是蓮社改建新廈落成啟用的時候。 四十七年夏末,北投文化館影印的大藏經前半部正藏五十五冊,總算刊行圓滿,後四十五部續藏接續展開。這次續藏經環島宣傳,由東初老人親自負責,煮雲仍然是宣傳團重要的團員。這次宣傳至花蓮時,由於被颱風困住,宣傳團進退不得,煮雲更差點喪命,前後凡三十七天就結束了,煮雲因而動起閉關的念頭。十二月北投靈泉寺妙然法師閉關圓滿,煮雲因而向妙然借地方來閉關。靈泉寺早年曾收留很多大陸來台僧侶,如泰山、南亭、智光等皆在此住過。 煮雲閉的是淨土關,由智光老和尚封關。煮雲閉關的時間並不算太長,僅八個多月,四十八年「八七水災」前後不慎在關房中跌倒,腰部及頭部均受創,不得已才出關至台大醫院就醫。在關房期間煮雲完成了《金山活佛》一書,《皇帝與和尚》在關房找資料,出關後才完成,《佛門異記》情形也是如此。 十一、閉關跌倒,病魔纏身 煮雲在台大醫院住了一個月,情況未見改善,血壓昇高,只得回鳳山去休養,但從此患了失眠病,整夜無法入睡。一直到五十二年間,煮雲因病體的關係,偶然應邀隨緣講經,弘法的情況和未閉關前是不能相比的。以至受傷後的十五年中未再有任何著作問世。 民國五十三年星雲在高雄籌建壽山寺,並創辦壽山佛學院(即今東方佛學院之前身),煮雲被聘任為佛學院之教務主任。至五十五年這段期間裡,煮雲專心於作育僧才的工作,五十六年前半年因高血壓加劇,失眠症亦日益嚴重,煮雲只得退出佛學院教務之職,回鳳山休養,病況稍有起色後又到台東清覺寺去靜養。這一年有兩件大事,一是六十萬餘言的《佛門異記》出版,一是鳳山佛教蓮社落成啟用。 從民國四十八年煮雲跌倒受傷至六十年這十二年期間,煮雲不似以往總是長期、有計劃在各地行腳弘法,改以短期隨緣的佈教方式,這十二年算是煮雲比較沈寂的階段。 十二、精進佛七,全台風靡 民國六十一年農曆二月,正式創辦精進佛七於台東清覺寺。當時煮雲的身體情況只適合念佛,於是與清覺寺慈琛、慈照、慈宗三弟子商量辦精進佛七,可是既無財力地無寬闊場地。但因緣說來也奇怪,當時清覺寺有一信徒趙雲鵬居士,知道這個計劃之後就獻了一塊地,作為精進佛七的道場。但草創的佛七道場十分克難,佛堂上的西方三聖像無錢塑造,還是請人手繪,其中艱苦可見一斑。 民國六十三年農曆一月於台東清覺寺首辦大專精進佛七,六十四年農曆三月再辦第一屆出家班精進佛七。六十五年暑假舉辦青少年及兒童之精進佛七開始,至七十五年七月止,煮雲往生前的一、二個月,幾乎是每個月都主持一次精進佛七,台灣後來念佛、打七的風氣至今不衰,可以說是當年煮雲一手所帶動的。 談起煮雲想創建有修持的淨宗道場,應該追溯至民國五十八年。當年煮雲雖住持鳳山蓮社,但由於腹地之所限,無法作大規模弘法或佛學院之用地,煮雲於是和朱又復居士接觸(即七十一年再出家後的慧顗法師),加上各地信徒十分支持,前後幾年便累積到千餘萬的功德金,於是朱居士便實地勘察各地,這些地方分別有台北南港、中壢龍潭、嘉義朴子。但一些別有用心的信徒,利用這個機會,使煮雲募來籌建道場的錢就這樣花用掉了。像龍潭一塊四千多坪的土地,光是開山、整地、修路,就花掉不少錢,但最後卻又放棄,嘉義朴子的六百多坪地的結果也是一樣。 朱居士知煮雲慈悲,但卻不知不覺受人利用,加上煮雲出家的弟子並沒有人表示支持,朱居士一介白衣,所能做的也就十分有限。 十三、晚年再建,淨宗道場民國七十一年朱又復居士在煮雲的座下再次剃度出家,法號慧顗,八月份慧師欲在中部籌建精舍供養煮雲,但為煮雲所拒,因為十幾年來籌募的善款,皆花在不能完成的土地上。但慧顗只想單純的蓋一小精舍讓煮雲安住中部休養法體,並非是大叢林道場。 越一日煮雲去而復返,在張培耕居士的勸進下,煮雲再創辦大叢林道場的雄心再起,於是計劃敲定,八個月的時間跑遍中部各地,最後選定台中太平鄉清涼寺現址。七十二年六月破土,先從大悲殿蓋起,一年的時間工程十分順利,七十三年八月暑假大專青年精進佛七就在這裡舉行。這一、兩年的時間煮雲更加賣力地支持全省各地的佛七,將化緣的建寺功德金交由慧顗轉投建於清涼寺上。 七十四年農曆二月下旬煮雲輕微中風住院,雖在十八日後出院,但有私心自用的信徒開始趁煮雲病中將建寺功德金私用,使得工程進度蒙上陰影。這都是煮雲晚年幾樁讓人印象深刻的事。民國七十五年農曆七月,煮雲因高血壓宿疾病逝於鳳山蓮社之「懺悔堂」,世壽六十八,僧臘四十八,戒臘四十六。 後來的清涼寺在慧顗獨力的運作下,終於按計劃陸續完成,煮雲一心期盼作育英才的「淨土專宗佛學院」也在煮雲往生三年中完成。 綜觀煮雲法師一生,早年經懺趕赴,奔波逃難,居無定所,到台灣的前幾年亦復如此。後來被中國佛教會派赴東部指導成立佛教支會,深入東台灣偏遠鄉鎮,甚至山地部落,為佛教在東台灣打下極為深厚的基礎。隨即又組團宣傳大藏經,並作全省性的弘法佈教工作,讓佛寺在經義的知解上大幅提升。 之後力戰基督教咄咄逼人的囂張氣焰,為佛教被惡意打壓許久出了口怨氣。在晚後的十五年中大力倡導各式精進佛七,所到之處造成風靡,遂成燎原之勢,為台灣佛七根基打下深厚基石,至今不墜。三十年來為台灣這塊土地,為佛教淨土宗,用生命灌溉這一切,一個實相念佛的淨宗大師--煮雲法師。 《煮雲法師》(1919-19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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