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文人的筆下,慕容恪發明的連環甲馬,最終是在宋朝被岳飛的鈎鐮槍所破。在此之前,這種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犀利兵器,縱橫沙場近一千年,令人無計可施。但實際上,後世的古代軍事愛好者經過一番計算後指出:鈎鐮槍根本破解不了連環甲馬,這種破解方法僅僅是搞笑而已。
一匹戰馬體重至少三四百公斤,如果再披上一身重鎧,騎上一個全副武裝的騎士,全速奔跑起來,這種重騎兵其瞬間的衝撞能量能夠達到十萬牛頓以上。歐洲的重騎兵曾經這樣手持五米長的長矛沖入敵陣,碗口粗的木制長矛承受了衝撞能量後,會完全碎裂,木屑橫飛。但即使這樣厲害的衝撞,重騎兵的戰馬也不一定倒伏,它還會繼續在敵陣橫衝直撞。
所以,想用一柄鈎鐮槍鈎倒衝擊過來的甲馬,簡直如同用一個豆芽菜鈎倒一輛桑塔納一樣,極其不可思議,也違背了地球文明的所有力學原則。更何況,連環甲馬是二十匹重鎧戰馬聯成一排奔湧而來,其撞擊能量遠遠不是一根碗口粗細的鈎鐮槍所能抵禦的。
此外,文人們幻想用鈎鐮槍破連環甲馬,他們竟沒搞清一個基本事實:連環甲馬的基本作用就是衝撞。戰鬥中動用它的目的,是依靠其巨大的撞擊能量,撞開敵方的緊密陣形,使後續部隊破殺入敵陣。
所以,即使那些鈎鐮槍手天生膽大,敢於手持鈎鐮槍面對奔跑過來的連環甲馬;又即使他僥倖鈎倒了其中一匹甲馬,甚至鈎倒了其中三匹甲馬,剩餘的17匹連環馬也會拖著被鈎倒的戰馬完成它們的撞擊,順便把那些鈎鐮槍手踐踏如泥——如此,使用連環甲馬的戰術目的也達到了。
又即使最不可能的情況發生——那位元鈎鐮槍手能夠單手舉起一艘戰列艦,所以他一伸手,用木杆鈎鐮槍將整排連環甲馬鈎倒了……那麽,在全速賓士的戰馬倒地前,它飛躍一個槍桿距離的機會鐵定存在,最終,戰馬會轟鳴地倒在那位鈎鐮槍手身上……用一排戰馬換取一個可單手舉起一艘戰列艦的絕世猛男(他很可能是火星人)——你還奢望有比這更便宜的事嗎?
衆所周知,不閹割的戰馬每年春季都要發情,如果發情的戰馬上了戰場,對方陣營中的異性戰馬稍加引誘,戰馬便會聞風而去——即使它背上馱著的是一位將軍。古代中國的戰鬥都是無所不用其極的,開戰時間從來不讓對手選擇。因此,所有的國家都不得不警惕敵人使用手段損害自己的戰鬥力,對戰馬閹割就成了“非如此不可”的選擇。
基於此,所有被選進軍營的雄性戰馬都免不了被閹割的命運,慕容恪正是挑選了當時最雄壯的駿馬,進行了廣泛而深入的閹割,才組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批重裝騎兵。當第一批優秀戰馬消耗殆盡時,他又不得不從原先淘汰下來的馬匹中,選擇能馱動馬鎧的戰馬補充入軍營。......如此閹割又閹割,最後,剩下的馬都是淘汰又淘汰的駑馬生育出的後代。
在大約100代的時間內中,每代中最優秀的馬總被挑出來閹割,剩下的都是千挑萬選後留下的、不能做戰馬的垃圾貨,我們就依靠它們繁育後代,偶有奇迹發生,這些垃圾生下了優秀的後代,我們再拉去閹做戰馬。如此持之以恒、堅持不懈地閹割了一千年,我們老祖宗的努力終於見了成效。到了宋代,能馱動重鎧的戰馬幾乎找不見。而在此前的唐代,我們的重裝騎兵就已完全消失。再往後到了元代,成吉思汗只能靠母馬打天下;到了現代,比野生驢個頭大的蒙古馬都找不見了。所以,宋代金人的連環甲馬才在沒使用幾次後便被放棄,這與文人杜撰出的鈎鐮槍無關,只是因爲金人消耗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