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停止供奉「兇天」的理由與必要---達賴喇嘛在全球格魯巴大會的重要開示
當絕大多數人聽到要禁止供奉兇天時,會異口同聲的說,這是達賴喇嘛的指示,我們必須要遵守奉行。這種思考邏輯並不合於大乘教法。導師佛陀說:「一旦你覺得有道理,且適合你的根器,是可以以了義來承許;覺得不合理,就可以當作不了義來解釋。」理所當然,我所說的一切你們一定要經過思考、分析,覺得如理合法時才承許,假如覺得不如法,大可不必奉行。有人以“這是達賴喇嘛所說的”為理由來承許,不僅違背了導師釋尊的教導,也違背大乘教法的旨意。
因此,我公開禁止供奉雄登一事,絕非要你們遵守我的話,而是要你們觀察,我所作所為到底有沒有理由、合不合教法,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對你們以前所未重視的問題,讓你們去嘗試,去體會。
這一系列的話,我曾多次的講述,在此大多數人也應聽說過;今天先把這幾年中所搜證到的資料,提供給大家作參考,也讓大家知道禁止供奉雄登的利弊關係,以便令大家明白雄登所製造出的社會動亂並非只是今日才有,在過去三四百年前就有案例,因此,希望各界要重視雄登的問題。另外,我從未講過,今天要分享給諸位的是貢唐仁波切在《具義讚頌》中提到:「現今大師之善規,蔽於污濁暗塵中,眾多虛假善知識,牽引行者至險崖。」從這些道理中可以分辨出來,宗大師所創新的教規,受到了極大的損害,這些損失及過失並非因其他教派(所造成),而是由於內部的教規未整頓好的因素;因此要認清誰把修行者帶進邪路。所以各位要觀察,貢唐仁波切是什麼時代的人,他曾事師於益西嘉稱的足下,聽聞過正法,也在敦卻尼門旺布足下受戒,還是敦卻尼門旺布的弟子,而敦卻尼門旺布是章嘉•若白多吉的弟子,也是在第七世法王達賴喇嘛的時代;這麼多的高僧大德,他們是非常熱衷於宗喀巴大師的教派,倘若雄登是宗喀巴大師所立,為守護正法的神,那麼他們為何不支持呢?
在第七世達賴喇嘛﹝剛好蚌比明旺事變﹞時,當時拉龍謝巴多傑製造了一些對佛教具有危害性的問題,他本身是屬於哲蚌寺的活佛,而且以金剛乘的角度來說,修持已達到極高的程度,因此娶明妃為智慧方便雙修的瑜伽;但是他個人行相越過律儀,因此在所度化的弟子中,有不少弟子產生流弊,普秋阿旺強巴針對這些時弊,在一次眾多高僧聚集法會﹝包括拉龍謝巴多傑在場﹞時說:「最近有些仁波切借用修行名義,違背佛教經、律、論三藏的教法,他們的行持多不合戒、定、慧三學的正法,修行不講次第,而專務高深。因此希望你們慎重檢視自己的行為,要嚴格遵守佛制和一切律儀。」
從普秋阿旺強巴所開示的內容,以及赤欽阿旺確登的傳記、章嘉•若白多吉的自傳中已指出朵杰的名詞,經師益西嘉稱在扎什倫布寺開示時曾說:「近期扎什倫布寺所立的(新神)會製造不必要的麻煩。」鑑於這些歷代祖師的傳記,依次連貫前後的道理,可推理當時“故引行者入邪路,”指的是否就是(朵杰)。今天雖然沒有扎什倫布寺老一輩的人在,但現任扎什倫布寺的住持在場,希望你們研究扎什倫布寺與雄登是在什麼時代開始接觸的。
班禪巴登益西是達賴喇嘛格桑嘉措的弟子,是否是赤欽阿旺確登的弟子並不清楚,但一定是有關係的。另外,班禪登巴旺久在少年時就拆毀雄登出入的臥室,因此班禪登巴旺久在幼童時,扎什倫布寺就有雄登。但在班禪巴丹益西時與朵杰未接觸過。班禪丹巴尼瑪幼年時,扎什倫布寺所接觸的就是經師益西嘉稱所說的(新神)。
那時所指的新神絕對是雄登,因吉祥天母、多聞天子、閻羅、梵天護法神都和經師益西嘉稱有關,而且特別撰寫一部梵天護法神的禮敬文。
透過經師益西嘉稱的開示,我們知道扎什倫布寺確實與雄登有接觸,另藉由普覺阿旺強巴的傳記,得知甘丹寺與雄登接觸過。在普覺阿旺強巴的自傳中說:「早期的甘丹寺嚴禁供奉世間的神,包括宗大師地方神──瑪積雪神的神廟也建在甘丹寺的外圍。但是現在僧團中卻有些人披著法衣而向鬼神請求攝受,其結果是陸續發生了許多不吉利的事。因此,我們做為一個出家僧侶,應該用清淨的心去守護各種律儀,才能得到護法神的庇護。」
以上提到的在赤欽阿旺確登的自傳以及章嘉•若白多吉的自傳中皆有清楚的記載;另外,在貢唐仁波切時情形如何,值得追查。但我們現在所要突破的是,當時誰能把眾生引進邪道,讓眾生墮落呢?
另外一件事是眾所皆知的,尊者帕繃卡跟雄登有相當大的關係。但很多人疑慮的是:從何時與雄登接觸的?事實上,他是在後半生時與雄登接觸。經師赤江仁波切親口對我講過,他幼年時曾住在帕繃卡大師住的確桑這個地方,當時帕繃卡大師講授馬頭明王的修持儀軌,講授結束後,還要作一段時間的閉關,因此修很多紅色的藥丸。回顧這些理論,我們深知尊者帕繃卡前半生是不分教派的瑜伽修行者。而且曾聽授《密集百篇》,也聽授《欲求善賢》,《欲求善賢》絕對是寧瑪派的不共傳承;但《密集百篇》則是薩迦、格魯、寧瑪共通之研究,沒有一個宗派能執持當做專屬於自己的教義。因此透由上述的道理,便知帕繃卡大師乃是不分教派的善知識,也深受十三世達賴喇嘛的愛戴,甚至非常推崇他,曾在一次祈願法會時讓他公開講經說法。
不幸的是在他與雄登接觸後,一個不分教派的善知識,突然變成視其他教派為對立,尤其是對寧瑪派;更嚴重的是原本是深受法王愛戴的心子,卻在後半生受到達賴喇嘛的責罵。追究其原因,不外是依止雄登的問題。
我們平心分析帕繃卡一生的事蹟時,其依止供奉雄登的作法對帕繃卡大師的生平事蹟有沒有貢獻?不但沒有幫助弘法利生的事業,反而遭到極大阻礙。
時隔今日,論及帕繃卡仁波切及赤江仁波切事蹟時,絕多數人認為他們一生最偉大的事蹟是供奉雄登;甚至許多人認為可以供奉雄登,是因為帕繃卡及赤江仁波切都在供奉雄登。以此為理由,絕對是錯誤的。帕繃卡真正的成就在於修持道次第及修心方面,而赤江仁波切對於菩提道次第,修心方面的證量也是無可取代的。我身為赤江仁波切的一位弟子,與其他心子一樣深受他的慈愛,我親身體會到他的修心教授對每一位眾生都利益良多。
帕繃卡及赤江仁波切兩位師徒,不僅在顯教的修持方面獲得相當高的證量,在密續方面,以密集金剛、勝樂金剛的修持為主,明白的指出密宗的道次、生圓二種瑜伽、密乘三昧耶戒,尤以抉擇密宗微細空性之見解等的修持,已達到不可動搖的境界。
總之,帕繃卡大師及赤江仁波切兩位師徒,對浩如烟海的佛學典籍乃至個人的修行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源泉,為我們研討佛法的後人鋪路搭橋;以及對佛教豐功偉業的貢獻也是眾所皆知,他們二位在實踐上的修持,確實具足了當代教主的成就。
我們回顧歷史,可知二位上師一生中最偉大的成就,乃是將道次第及修心的教授毫不吝嗇地奉獻給眾生。至於依止、供奉雄登的區區小事,與他們在佛教上的貢獻,相較之下乃無可比擬。
無論是那一位祖師在佛教界曾創建豐功偉業,且具有卓越的成績,但若只憑自己的臆想而創立新的看法,因此違背了佛的旨意,則其抉擇絕不是教授。
所謂的教授如同宗大師所說:「能成就即是教授」,無論修持、行為、禪定等都要依據佛陀的經、律、論三藏,一旦脫離這些,等於非教授。我們所探討教授的是龍樹、無著等歷代傳承祖師所闡揚的,他們所闡述的才是真正的教授,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教授;假如有的話,那是好的?還是壞的?值得深思。
因此,本師釋尊說:經律藏都是眾生所修持的精華,而能清晰詮釋經律藏才堪能稱為教授。比如:現觀莊嚴論稱為教授,它能清楚的詮釋佛說的真義。這也符合宗大師所說,能成就乃是教授。所以無論從何處談,教授是不能違背佛的經教,有違背者皆不能稱教授。
藉由以上的理論,我經常這麼說,我們不能用“圓眾生所求”這一句來形容瑜伽母。不能這樣的形容祂,我個人就修過瑜伽母和勝樂金剛;甚至我在過去做過瑜伽母的閉關,在修持上雖沒多大的助增,但頗有感應,也可以說受益匪淺。有如此加持及攝受的法,去修行時,應該照密勒日巴尊者所言去實行,密勒日巴尊者說:「在修行的途中,必須以主軸為中心」, 所以我們要權衡環節之輕重,不要因為支分而失去主體。
因此我們要在有支分而且保持主體的原則下,去探討瑜伽母本尊儀軌法。瑜伽母本尊法確實含有深奧意義,我們殷勤的去實修,在心續上便能獲得許多利益。但所謂本尊瑜伽母,薩迦、格魯等各教派均不承認是自宗的本尊,只好利用「斷四邊以圓眾生所求」這個詞安上。後來格魯在“上師薈供法”中,有世間一詞,不知是何時加上去的,值得查詢。
同樣的道理,雄登是格魯的守護神,其在何時、何地、是何位祖師大德所降伏或度化?甚至於專修此法?帕繃卡大師也沒有去追查;還是雄登自告奮勇找上門的?日嘉仁波切的前世是非常殷勤供奉雄登,而他的管家曾告訴我,日嘉仁波切常常提到:雄登是非常攀緣的,無論是政府的官員,或是格西及仁波切中,所接觸者皆是大人物。
後來日嘉仁波切去世,他的管家禁止供奉雄登後告訴我說,仁波切依止雄登是因為害怕雄登會損害仁波切,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才去供奉的。從這些道理中,我們看到不但沒有祖師大德去降伏他、或度化他歸屬於格魯派的不共守護神,反而是他降伏很多人去供奉他。
以一般的道理來說,稱為守護神,是具足修證的一位上師為了利益廣大的眾生,在不害怕或沒有顧忌之下去降伏或度化。因此雄登是誰去降伏的?回顧歷史,宗大師與二位心子及歷代的甘丹赤巴都沒有降伏及安立他為格魯的守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