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薩欽哲仁波切講解《入中論》時說的讓人流淚的開示
« 于: 十月 04, 2009, 03:36:09 下午 »
不同的佛教的派別或者是佛教的乘,它所興盛的地點、國家以及所興盛的社會和時間也都不同,這就表示不同佛教的派別,對於不同的地方的適應性不同。
我想中國漢地一定是有很大的功德,才能夠出現像菩提達摩這種大師,能夠把佛法帶到中國來。如果我們仔細地想一下,這些以往的大師們是經過了什麼樣的努力,什麼樣艱苦的環境,才能夠把佛法從印度帶到中國來。然後他們在新來到的這個社會裡,設下什麼樣的模範,所起的這種的領導作用,他們所具有的這些慈悲。如果我們想到這些的話,我們就會同意,即便是每一個中國人把整個地球都用黃金鋪滿了,也沒有辦法報答他們的這種恩惠。
如果我們去任何一個大乘的寺廟或者是出家人那邊,你都會看到,即便這個寺廟或者是出家人本身並不真的去修持,但是他們永遠講得出慈悲或者是慈悲的道理讓別人知道,要怎麼樣對眾生慈悲,要怎麼樣去救度眾生這些道理,即或他們不修持,他們都會講這些道理。所以你就知道呢,這邊仍然有多麼大的功德,才能讓這麼難得的一個教授仍然流傳到今天。
像緬甸或者是泰國這些地方呢,上座部的教法在那邊非常興盛。他們所選擇的這條修道的道路,實際上是他們所具有的功德所得到的。
如果我們在像泰國或者是緬甸這種國家,你在一個綠油油的稻田當中,看到一個穿著黃色僧袍的比丘走過去,這是一件非常不得了的事。在現代那麼長的時間下來,還有這樣的比丘活在世界上,還可以呼吸,還可以走路,這對於我們都是非常非常重要的。即便那個比丘晚上偷看電視,這都沒關係,因為他所存在的形象的作用,我們能夠看到他的形象,對我們都有非常大的影響。如果那個時候,你能夠兩手合掌,放在頭上定禮呢,你一定會造成非常大的千百倍以上的功德。
我自己並不是一個淨觀非常強的人,我實際上是一個非常喜歡挑剔,疑心非常重的人,我很少會熱淚盈眶,這種情況太少了。但我還記得,有一次在曼谷,美國大使館外面,我在等美國的簽證。那天早上我去得很早,因為我想排第一位。我很早就去了,結果六點鐘的時候,看到有20個非常莊嚴的和尚走過來,我就想他們這些和尚來這邊幹嗎,美國大使館也是關著的。突然在這個時候,美國大使館的門開了,美國的大使出來,跪在地上,供養他們,我看到這一幕,熱淚盈眶。
我看到那一幕,我自己覺得有一點不好意思,因為我知道在泰國的出家人,當他們接受人家供養的時候,無論跪下來供養的是美國的大使,或者是泰國的國王,泰國的出家人連看也不看一眼,從來也不會說謝謝,供養完就繼續走他的路。他也不會說留下來問「你有沒有名片啊,留下電話號碼以後聯絡,好不好。」這些和尚和西藏的出家人一比,我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同樣,在台灣,我也去過一些寺廟。我看到這些寺廟,有的也非常宏偉,非常大,寺廟裡面有一尊非常高大的金身的佛像,那個寺廟可能是一個非常大的組織,裡面點著香,放著阿彌陀佛的佛號,這些我都沒有什麼感動。但是那邊的出家人,從他們嘴裡講出來的永遠都是說,為所有的眾生如何如何,講非常慈悲的語言,這是非常難得的事。
有的時候,這種情況不太多,但是偶爾你假如去一些藏傳佛教的大師那邊,他會給你講淨觀。也許講的人本身也做不到,但是這沒有關係,就算有這個名詞存在,就已經非常非常難得了。
因為總有那麼一天,這些穿著黃色的,在路上非常安詳行走的比丘的形象再也看不到了。也許有一天呢,所謂為眾生如何如何這個概念永遠不存在了,也許有一天觀所有的眾生如同本尊的這種淨觀完全不存在了。當真的有那一天來了的時候,那真的是黑暗時期。
這個詞,空性,也許有一天它再也不存在了。所以我們實際上非常幸運,也許我們沒有辦法修持,但是至少我們在講,在談論它。
(附註: 以上是宗薩仁波切在講解《入中論》時說的一段話,看到這裡時,我忍不住淚流滿面。環視滿屋的經書和佛像照片,我認為我不可能找到一個方法能夠回報他們,除了爭取做和他們一樣的人以外。)
迴向文:
<<大方廣佛華嚴經普賢行願品>>:
文殊師利勇猛智,普賢慧行亦復然,我今迴向諸善根,隨彼一切常修學。
三世諸佛所稱歎,如是最勝諸大願,我今迴向諸善根,為得普賢殊勝行。
我此普賢殊勝行,無邊勝福皆回向,普願沉溺諸眾生,速往無量光佛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