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樓
第三十四章經文
沙門夜誦迦葉佛遺教經,其聲悲緊,思悔欲退。佛問之曰:汝昔在家,曾為何業?對曰:愛彈琴。佛言:弦緩如何?對曰:不鳴矣。弘急如何?對曰:聲絕矣。急緩得中如何?對曰:諸音普矣。佛言:沙門學道亦然。心若調適,道可得矣。於道若暴,暴即身疲,其身若疲,意即生惱,意若生惱,行即退矣,其行既退,罪必加矣。但清淨安樂,道不失矣。
表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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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義
修行方法,不離聞思修。首須聞,聞始知道。聞後須思,思者研究也,必經研究,始出意味。思後必須修,始能得道。此三者缺一則生障,以言淨宗,則此三者,適為信願行。
此一沙門,乃釋迦牟尼佛弟子,所謂之經,為遺教經。遺者遺留,教者訓也。此經為迦葉佛所遺者。迦葉佛在娑婆世界,前於釋迦牟尼佛。今之遺教經,乃釋迦佛說,文或不同於迦葉佛說者,而理無或異也,以佛佛道同故也。 不惟此二尊佛,同其遺教,即十方三世一切佛,皆無二致也。
誦經含聞思修三義,夜誦取其靜也。今之佛徒,皆行朝暮二課,叢林暮課恆在夜間,以此二時,無人進擾,易於修也。惟此二時為必修,餘時亦不能廢。
「其聲悲緊」者,悲其聞思修之未得,誦經之聲,遂不平也。
「思悔欲退」者,既悲緊,遂悔而欲退矣。今之念佛者,求一心不亂而未得,其人境遇甚或逆轉,亦思退矣。此沙門欲退,而尚未退也,退則如不修矣。學佛須親善知識,否則遇難輒退,此沙門獲救於佛,終未退轉,何其幸也。
為善知識,固需慈悲心,然無法解人之迷,亦不能令人不退道行。佛既慈悲,又有方法,其法盈天地間,無一物而不是。凡夫智力不及,不得其用。佛之言語,圓融無礙,迷人執之則礙矣,是凡佛經,皆當恭聽,參禪修淨,無非度人法門,今佛與此沙門之問對,宜深致意焉。
佛問沙門,「曾為何業」者,乃問其所好之事,非農工商等職業也。
沙門對曰「愛彈琴」,琴有弦,閒者弛也,彈者調之。
「佛言弦緩如何?」緩者弛也。
「對曰不鳴矣。」不鳴,不響也。
佛又問「弦急如何?」急者緊張也。
「對曰聲絕矣。」亦不響也。
「急緩得中如何?」即是其弦調理適中。
「對曰諸音普矣。」諸音是宮商角徵羽,普者皆含矣。
佛問彈琴,何關於修道,世間萬物,世尊信手拈來,即是度人妙法,若我勸此沙門曰,行不可退也,不然墮地獄矣。語雖契理,而沙門不悅,豈得益乎。佛就沙門之語,隨順解之,思慧即開,豈不妙哉。
佛言:學道亦然者,學道與彈琴,其理通也。
「心若調適」者,心如琴弦,調之不高不低,安然適中,即得之矣。修道皆知心有二病:一是掉舉,心往上舉,而不能安。二是昏沈,心往下沈昏然入睡。修時不掉舉,則昏沈,此皆心不調適。
「道可得矣」者,若去昏沈掉舉,即可得道。淨宗諸同修者,常問何以不得一心,今聞此經,可以喻矣。掉舉即是琴弦之急,昏沈即是緩,若求得一心,必先去掉舉,再去昏沈,苟能如此調之,自得一心不亂。
不修念佛法門,於是二病,容或不解,其已修行者,當亟欲知對治之法。古人求學嘗以錐刺昏沈,然掉舉之病,治之實難。念佛之前,可誦阿彌陀佛經一卷,攝其散心,當可不掉舉矣。不昏不掉,但念六字洪名,念念相繼,即入佳境。
「於道若暴」者,暴躁也,躁則不能調適,念佛即不得一心,故須調之有素,否則當如經云,其身即疲,身疲而意煩惱,惱則行退矣。是以修道之人,造詣如何,自見次日用常行間。
「其行既退」者,重在退字,以映前之思悔欲退也。
「罪必加矣」者,退行必牽於反行之力,既牽於反力,必背乎道,而不為善矣。蓋凡學道者,守戒皆行於勉強,一旦退而不守,舊惡習競發之,如水之決隄氾濫,所造惡業,必超乎常人。隋煬帝曾師事智者大師,退道以後,竟敢弒父淫母。武則天亦是佛徒,後世所誦之開經偈,即是武氏之作,其學不無心得,既退其行,罪業昭昭,是皆加罪之明證。
「清淨安樂,道不失矣」者,清淨,不染欲塵也,安謂身心調適,如此自得法喜,是謂之樂,樂道自不失道。
同乘彌陀號,飛過業障山,越過生死海,同登極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