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網友上傳 作者:索達吉堪布
藏地民眾信仰現狀之分析 問(14):在藏地,特別重視對僧人的教育,通過格西制度,培養出很多具有高深佛學修養的大德,在教義上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相比之下,民眾雖然有全民信教的傳統,但信徒往往只知供養禮拜,對佛教的信仰含有很多迷信的成分。我想知道的是,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是什麼?是否應當解決這種兩極分化的局面? 答:藏地自古以來,不論是格魯、薩迦還是寧瑪、噶舉,所有八大教派的寺院都有一套完整、系統、行之有效的僧人培養制度與教育體系。相對來說,廣大在家民眾對佛法的聞思就不像寺院裡的僧人們那樣廣博、全面、專業。這一點其實也屬正常現象,因出家人本來就該拋下一切世間瑣事,專心致志於佛法的領會與掌握,除了講經說法、弘法利生,或者聞思修行、精進求證以外,出家人若再整天忙碌於迎來送往、生計飯碗,那他與在家人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每一個僧人存在於世的最主要之目的就是為了自他利益盡快證悟佛法精髓,他的生命原本就應該在追求佛法真諦中度過。但對在家人來說,提出這一要求恐怕就有些不大現實。無論是在釋迦牟尼佛時代,還是現代,在不可能全民皆僧的情況下,在家人與出家人在對佛法的掌握、理解層次上存在差異,都應被看作一種自然而正常的現象。 特別是對藏地在家眾而言,他們的生存環境要比內陸地區惡劣的多。即就是在時代已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大多數藏區的農牧業生產水平依然處在極其低下的落後狀態,這些農牧民整日都要為自己的衣食奔波。他們得跟嚴酷的自然環境作無止無休的鬥爭,而交通不便的現狀又使很多人基本處在半封閉、半隔絕的生活環境中。在種種不利因素的制約下,他們便不大可能天天跑到寺廟中去聞受佛法。為維持住基本生存,他們都已耗去了大半精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證手不離念珠、口不忘心咒、身不停禮拜、意不輟祈禱、行不斷供養,的確堪稱難能可貴。 就整體水準而言,他們在佛理上確實無法與僧人們比肩。不過若換一個角度,我們也應該承認,只要一個修行人心相續中對佛法、對佛陀、對上師有了堅定不移的信心,則他選擇任何一種與己相應的法門都可最終獲得成就。而在信心這一點上,藏民族絕對具有一種遠遠超越其他民族的不共優勢。有了信心作依靠,故很多藏族人儘管大字不識一個,但他們在臨死時也出現了很多往生的瑞相。更有一些虔信三寶的藏族人,最後竟是以虹身成就的方式徹底超脫了生死。對他們來說,不懂佛理、不善於辯論,並沒有妨礙他們的自在往生。唸咒、持名、大禮拜、轉繞、供養等一切方便法門,都在信心之水的澆灌下結出了纍纍碩果。這一點特別類似於漢地很多持誦阿彌陀佛名號的老頭、老太太,他們也根本談不上深入經藏、廣聞博學,但就在一顆對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堅信不移的信心指引下,這些人同樣永遠超離了生死輪迴。 故對要擔負起弘法利生之使命的人來說,深入三藏十二部、法門無量誓願學、系統聞思修都是他的本分與義務;但這一標準並不適用於所有的修行人。佛陀的智慧和慈悲就表現在這裡,所以他才為無數眾生準備了萬千法門。因而我個人以為,藏地很多在家居士無有日日聞思佛法的機緣,這點缺憾並不是一個天大的窟窿,他們以自己的信心之「石」應能把這塊窟窿補上。況且,藏地民眾普遍認為藏區乃觀世音菩薩所化大地,因此這裡的百姓從小就生活在信心與悲心的氛圍中,他們相續中的慈悲與正信的種子便宛如天成般自然具足。每當他們看到有眾生在忍受痛苦時,總會想方設法予以救度:或默唸經咒,或盡自己所能給與最大程度的物質、精神上的幫助,這些優良傳統都有值得讚歎、發揚之處。 如果說有大量的藏地農牧民未完全通達教理,此種判定應屬客觀結論。但若就此認為他們都是一些迷信、盲從的佛教徒,則此觀點怕有失公允。按一般理解,所謂的迷信應指信仰邪見或信仰非究竟見解的外道。但在藏地,這些情況不能說沒有,不過就普遍狀況來看,這種行為、現象實為罕見。民眾對高深佛理雖知之甚少,但對佛教的信仰卻很純正。凡是信奉佛教的人士,幾乎人人家中都會擺設佛堂、供奉佛像及經書法器,且早晚禮拜。只要信仰了佛教,他們就不會再拜倒在其他各種各樣的外道、神神道道的特異功門下頂禮膜拜。所以,每當別的地方新興一種所謂的新式功法、自創新教時,一些佛教徒往往也受不了誘惑,很快就投身其門下,不過在藏地卻很少有這種現象的發生。所有的外道、邪見,對一個皈依了三寶的藏族人來說都可謂毫無市場,這豈是迷信之人所可能做到的。 另外,藏族在家居士也不可能今天信奉佛教,明天又背棄佛教、皈投他教,他們的皈依佛門經常都是以一生為計算時間長短之單位。而且,即就是他們不怎麼懂得教證、理證,但每一個佛教徒都對一些基本的,同時也是維繫佛教存在之命脈的道理深信不疑。諸如因果真實不虛、前後世無欺存在等,都為藏地廣大民眾所真誠信賴。如果說「迷」,他們迷的主要就是這個,但堅信業力的存在恐怕不能被稱之為迷信吧。 近年來,隨著藏文化熱、藏傳佛教熱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升溫,已有越來越多的藏族青年知識分子投入到對佛教的研究乃至實修的領域中去。他們的涉獵範圍之廣、之深,對漢藏佛教的獨到而深刻的見解,都十分令人矚目、咋舌。相信在並不久遠的將來,有更多的藏族青年一代會將曾經失落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民族文化之根--佛教的學習、研究、深思上。我和很多藏族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一個民族的生命力全在於這個民族的文化之根,而藏民族的文化之樹則扎根於早已被佛教浸潤得幾乎熟透了的藏區大地。每一個對藏民族的未來負責的人士,或遲或早都會意識到這一點,故而我才寄希望於將來的根性適宜之藏族人會有興趣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對佛法的深研上。 談到改進兩極分化的建議,針對目前藏區民眾信仰的實際狀況,我個人以為這個問題並不具有太大的緊迫性。如果藏族人的信仰非常混雜;或者普遍信奉外道;又或者信心一點也不堅定,整天東搖西擺,若出現這些現象,那就應當著手進行改進,以令其皆入佛法正途。不過就我掌握的情況來看,藏族人的日常行為既沒有背棄佛法的準則,又沒有在純正的佛教信仰中摻雜進外道的因素,因此暫時來看似乎還不太需要對之大加提高。從小到大,我還從未見到過有任何一個藏人在皈依佛教後又改信外道,或公開宣佈自己不信因果,故改進「低層次」信教群眾的佛學素養問題並未進入我個人的關注領域之內。因不論古今中外,真正懂得佛法奧義的人歷來就寥若晨星。況且我們已論證過,並非所有的解脫生死者都得博通顯密經論。我以為伴隨著全民文化素質的提高,以及更多的出家人在民眾中宣揚佛理、普及佛教,藏族在家居士的佛教聞思水平也一定會日漸提高。而且藏地每一個鄉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寺廟,且這些寺廟歷來都有一個好的傳統,即廟裡的喇嘛定期或不定期地總要給附近的老百姓講解佛教道理,這一傳統由來已久。正因為在藏地民間一直有這種形式的講經說法活動的展開,故藏族在家人中,違背因果、行持惡行等不如理如法之行為普遍較少。 我們學佛的目的當然有很多,暫時的、究竟的、世間的、出世的,諸如此類,林林總總,不過提升全民族的道德素質應算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目標。相對於別的民族,藏族普通老百姓的人格基礎、道德水準應屬出類拔萃之類,這恐怕也不能歸之為迷信的原因所致。知識和道德有時並不能統一在一起,分別念的增盛也往往和所謂的見多識廣、飽讀詩書聯繫在一起。佛教徒瞭解佛理的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將之運用於自己的生活,指導自己的修行,特別是修心。否則若理論與實踐脫節,你就是能把《大藏經》倒背如流,佛理還是佛理,你還是原來的你自己。其實我們已見過太多的「佛教學者」,在強調培養一個人養成高深佛學修養的同時,應別忘記還應把他鍛造為一個合格的修行人,因佛教對我們來說,首先就是一種基於正信基礎上的信仰。所以我才會發自內心地讚歎藏地普通民眾所擁有的對佛法那份純正的信心,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有了這種信心,一種信仰才能得以建立,一切成就也才能談到實現的可能。畢竟我們學佛的目的不是為了掌握一種所謂的知識,而是要把此種知識用於解脫生死的實踐中。在這一過程中,信心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沒有信心作指導的求知、求證,與世間的求學又有什麼分別呢? 還有一種現象不知大家觀察過沒有,即在別的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一些在家人端坐法座之上給很多人,包括很多出家人講經說法;此種現象在藏地也有,但實屬鳳毛麟角,極為罕見。藏地絕大多數講經說法的法師全由出家人充任,這種莊嚴的景象實在令人振奮。出家與在家絕無高低貴賤之分,也都能通向佛陀開示的終極解脫之門。但在顯現上,出家、在家毫無疑問有分工之不同,有職責之輕重,也有所承擔義務之大小之別。故豈可以一種標準,不論是出家人的標準,還是在家人的標準去要求全體修行人整齊劃一地遵照執行呢? 要求所有在家民眾都能達到格西、堪布那樣的佛學層次,這是一種非常美好、善良的理想,而且我們也完全尊重這種理想。但我們同時也很清楚,那畢竟只是一種理想。
問(14):在藏地,特別重視對僧人的教育,通過格西制度,培養出很多具有高深佛學修養的大德,在教義上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相比之下,民眾雖然有全民信教的傳統,但信徒往往只知供養禮拜,對佛教的信仰含有很多迷信的成分。我想知道的是,這種現象產生的原因是什麼?是否應當解決這種兩極分化的局面?
答:藏地自古以來,不論是格魯、薩迦還是寧瑪、噶舉,所有八大教派的寺院都有一套完整、系統、行之有效的僧人培養制度與教育體系。相對來說,廣大在家民眾對佛法的聞思就不像寺院裡的僧人們那樣廣博、全面、專業。這一點其實也屬正常現象,因出家人本來就該拋下一切世間瑣事,專心致志於佛法的領會與掌握,除了講經說法、弘法利生,或者聞思修行、精進求證以外,出家人若再整天忙碌於迎來送往、生計飯碗,那他與在家人也就沒有什麼區別了。每一個僧人存在於世的最主要之目的就是為了自他利益盡快證悟佛法精髓,他的生命原本就應該在追求佛法真諦中度過。但對在家人來說,提出這一要求恐怕就有些不大現實。無論是在釋迦牟尼佛時代,還是現代,在不可能全民皆僧的情況下,在家人與出家人在對佛法的掌握、理解層次上存在差異,都應被看作一種自然而正常的現象。
特別是對藏地在家眾而言,他們的生存環境要比內陸地區惡劣的多。即就是在時代已進入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大多數藏區的農牧業生產水平依然處在極其低下的落後狀態,這些農牧民整日都要為自己的衣食奔波。他們得跟嚴酷的自然環境作無止無休的鬥爭,而交通不便的現狀又使很多人基本處在半封閉、半隔絕的生活環境中。在種種不利因素的制約下,他們便不大可能天天跑到寺廟中去聞受佛法。為維持住基本生存,他們都已耗去了大半精力,在這種情況下,還能保證手不離念珠、口不忘心咒、身不停禮拜、意不輟祈禱、行不斷供養,的確堪稱難能可貴。
就整體水準而言,他們在佛理上確實無法與僧人們比肩。不過若換一個角度,我們也應該承認,只要一個修行人心相續中對佛法、對佛陀、對上師有了堅定不移的信心,則他選擇任何一種與己相應的法門都可最終獲得成就。而在信心這一點上,藏民族絕對具有一種遠遠超越其他民族的不共優勢。有了信心作依靠,故很多藏族人儘管大字不識一個,但他們在臨死時也出現了很多往生的瑞相。更有一些虔信三寶的藏族人,最後竟是以虹身成就的方式徹底超脫了生死。對他們來說,不懂佛理、不善於辯論,並沒有妨礙他們的自在往生。唸咒、持名、大禮拜、轉繞、供養等一切方便法門,都在信心之水的澆灌下結出了纍纍碩果。這一點特別類似於漢地很多持誦阿彌陀佛名號的老頭、老太太,他們也根本談不上深入經藏、廣聞博學,但就在一顆對釋迦牟尼佛、阿彌陀佛堅信不移的信心指引下,這些人同樣永遠超離了生死輪迴。
故對要擔負起弘法利生之使命的人來說,深入三藏十二部、法門無量誓願學、系統聞思修都是他的本分與義務;但這一標準並不適用於所有的修行人。佛陀的智慧和慈悲就表現在這裡,所以他才為無數眾生準備了萬千法門。因而我個人以為,藏地很多在家居士無有日日聞思佛法的機緣,這點缺憾並不是一個天大的窟窿,他們以自己的信心之「石」應能把這塊窟窿補上。況且,藏地民眾普遍認為藏區乃觀世音菩薩所化大地,因此這裡的百姓從小就生活在信心與悲心的氛圍中,他們相續中的慈悲與正信的種子便宛如天成般自然具足。每當他們看到有眾生在忍受痛苦時,總會想方設法予以救度:或默唸經咒,或盡自己所能給與最大程度的物質、精神上的幫助,這些優良傳統都有值得讚歎、發揚之處。
如果說有大量的藏地農牧民未完全通達教理,此種判定應屬客觀結論。但若就此認為他們都是一些迷信、盲從的佛教徒,則此觀點怕有失公允。按一般理解,所謂的迷信應指信仰邪見或信仰非究竟見解的外道。但在藏地,這些情況不能說沒有,不過就普遍狀況來看,這種行為、現象實為罕見。民眾對高深佛理雖知之甚少,但對佛教的信仰卻很純正。凡是信奉佛教的人士,幾乎人人家中都會擺設佛堂、供奉佛像及經書法器,且早晚禮拜。只要信仰了佛教,他們就不會再拜倒在其他各種各樣的外道、神神道道的特異功門下頂禮膜拜。所以,每當別的地方新興一種所謂的新式功法、自創新教時,一些佛教徒往往也受不了誘惑,很快就投身其門下,不過在藏地卻很少有這種現象的發生。所有的外道、邪見,對一個皈依了三寶的藏族人來說都可謂毫無市場,這豈是迷信之人所可能做到的。
另外,藏族在家居士也不可能今天信奉佛教,明天又背棄佛教、皈投他教,他們的皈依佛門經常都是以一生為計算時間長短之單位。而且,即就是他們不怎麼懂得教證、理證,但每一個佛教徒都對一些基本的,同時也是維繫佛教存在之命脈的道理深信不疑。諸如因果真實不虛、前後世無欺存在等,都為藏地廣大民眾所真誠信賴。如果說「迷」,他們迷的主要就是這個,但堅信業力的存在恐怕不能被稱之為迷信吧。
近年來,隨著藏文化熱、藏傳佛教熱在全世界範圍內的升溫,已有越來越多的藏族青年知識分子投入到對佛教的研究乃至實修的領域中去。他們的涉獵範圍之廣、之深,對漢藏佛教的獨到而深刻的見解,都十分令人矚目、咋舌。相信在並不久遠的將來,有更多的藏族青年一代會將曾經失落的目光投注在自己的民族文化之根--佛教的學習、研究、深思上。我和很多藏族人都深切地感受到,一個民族的生命力全在於這個民族的文化之根,而藏民族的文化之樹則扎根於早已被佛教浸潤得幾乎熟透了的藏區大地。每一個對藏民族的未來負責的人士,或遲或早都會意識到這一點,故而我才寄希望於將來的根性適宜之藏族人會有興趣把一部分精力放在對佛法的深研上。
談到改進兩極分化的建議,針對目前藏區民眾信仰的實際狀況,我個人以為這個問題並不具有太大的緊迫性。如果藏族人的信仰非常混雜;或者普遍信奉外道;又或者信心一點也不堅定,整天東搖西擺,若出現這些現象,那就應當著手進行改進,以令其皆入佛法正途。不過就我掌握的情況來看,藏族人的日常行為既沒有背棄佛法的準則,又沒有在純正的佛教信仰中摻雜進外道的因素,因此暫時來看似乎還不太需要對之大加提高。從小到大,我還從未見到過有任何一個藏人在皈依佛教後又改信外道,或公開宣佈自己不信因果,故改進「低層次」信教群眾的佛學素養問題並未進入我個人的關注領域之內。因不論古今中外,真正懂得佛法奧義的人歷來就寥若晨星。況且我們已論證過,並非所有的解脫生死者都得博通顯密經論。我以為伴隨著全民文化素質的提高,以及更多的出家人在民眾中宣揚佛理、普及佛教,藏族在家居士的佛教聞思水平也一定會日漸提高。而且藏地每一個鄉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寺廟,且這些寺廟歷來都有一個好的傳統,即廟裡的喇嘛定期或不定期地總要給附近的老百姓講解佛教道理,這一傳統由來已久。正因為在藏地民間一直有這種形式的講經說法活動的展開,故藏族在家人中,違背因果、行持惡行等不如理如法之行為普遍較少。
我們學佛的目的當然有很多,暫時的、究竟的、世間的、出世的,諸如此類,林林總總,不過提升全民族的道德素質應算是其中很重要的一個目標。相對於別的民族,藏族普通老百姓的人格基礎、道德水準應屬出類拔萃之類,這恐怕也不能歸之為迷信的原因所致。知識和道德有時並不能統一在一起,分別念的增盛也往往和所謂的見多識廣、飽讀詩書聯繫在一起。佛教徒瞭解佛理的最終目的還不是為了將之運用於自己的生活,指導自己的修行,特別是修心。否則若理論與實踐脫節,你就是能把《大藏經》倒背如流,佛理還是佛理,你還是原來的你自己。其實我們已見過太多的「佛教學者」,在強調培養一個人養成高深佛學修養的同時,應別忘記還應把他鍛造為一個合格的修行人,因佛教對我們來說,首先就是一種基於正信基礎上的信仰。所以我才會發自內心地讚歎藏地普通民眾所擁有的對佛法那份純正的信心,這才是問題的關鍵所在。有了這種信心,一種信仰才能得以建立,一切成就也才能談到實現的可能。畢竟我們學佛的目的不是為了掌握一種所謂的知識,而是要把此種知識用於解脫生死的實踐中。在這一過程中,信心無疑是最重要的一個環節。沒有信心作指導的求知、求證,與世間的求學又有什麼分別呢?
還有一種現象不知大家觀察過沒有,即在別的很多地方,都能見到一些在家人端坐法座之上給很多人,包括很多出家人講經說法;此種現象在藏地也有,但實屬鳳毛麟角,極為罕見。藏地絕大多數講經說法的法師全由出家人充任,這種莊嚴的景象實在令人振奮。出家與在家絕無高低貴賤之分,也都能通向佛陀開示的終極解脫之門。但在顯現上,出家、在家毫無疑問有分工之不同,有職責之輕重,也有所承擔義務之大小之別。故豈可以一種標準,不論是出家人的標準,還是在家人的標準去要求全體修行人整齊劃一地遵照執行呢?
要求所有在家民眾都能達到格西、堪布那樣的佛學層次,這是一種非常美好、善良的理想,而且我們也完全尊重這種理想。但我們同時也很清楚,那畢竟只是一種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