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平實說:密法是將印度教的教法及印度教性力派邪說與“佛法修證果位”的名相混合起來的一個宗教。
答:密法是純正清淨的佛法,絕非附佛外道。談到密法的來源,大量的經教都指出:一部分密法內容是釋迦牟尼佛住世時親口宣說,比如於印度南方哲蚌米積大塔處宣說《文殊真實名經》、《時輪金剛續》等,又在烏仗那國宣說《密集金剛》等續部經典;還有一些則是釋尊以不同身相、不同方式在不同剎土為不同的所化眾生分別敷演的。這些在別的剎土被佛陀宣講過的密宗妙法,其後又通過種種方式輾轉流傳至人間。其中關於五持明於佛涅槃若干年後從某位菩薩那裡接受普賢如來於法界所傳密法的內容,以及佛陀在某些經典中授記蓮花生大師將於未來出世廣弘密法的具體經過、細節,還有多種密法傳承次第的分別介紹,我們會在下文或者別的一些專著中行文描述,這裡就不再展開論述了。
將密法定義為是一種印度教、性力派邪說再加佛法修證果位的名相混合而成的大雜燴,這種說法的得出想必是對密宗知之甚少的結果。這也情有可原,因藏文《大藏經》中多達二十餘函的密續只有少數被翻譯成漢文,而係統、全面、客觀、正確介紹密宗的論典與著作也少見問世。因此對一個或許多不懂藏文的人來說,缺乏對藏傳佛教的了解也並不為過。但無知不應該成為值得炫耀的資本,如果把因無知而得來的偏見再當作真理到處宣揚,這種做法就有些令人生厭了。
僅僅只是聽說了一些雙運、護摩、降服等對普通人來說似乎略顯陌生的名詞,從而就把密宗與在其論典中也出現過這些名相的印度教劃上等號,這種論調恐怕有失偏頗。非常明顯的一個例證是,佛陀在三轉*輪的過程中,特別是在宣說小乘及大乘顯宗的時候,都曾用過一些外道同樣也在使用的名詞術語,諸如五蘊、八識、人天善果等,如此說來,是否顯宗也應從此被更名為附印度教或婆羅門教之外道了呢?賦予共同名詞以嶄新含義,這本來就是佛法有容乃大的表現之一,也是佛法超越一切外道及世間思想之所在,豈能以名詞相同就認定其背後的指導思想也相同。再比如六度中的布施度、持戒度、安忍度等說法,很多外道及世俗倫理、道德體系中也有關於此方面的內容,但每一個正信佛教徒都不會因此就把佛教曲為比附於任何外道,佛教在六度思想背後的顯空雙運的究竟底蘊,你在所有的非佛教之宗教中都了無覓處。
而且從歷史來看,佛法傳入中國已有兩千多年的歷史,這期間也出現了不少依附佛教的外道與邪教,它們不僅抄襲了不少佛教名詞,還偽造了一些經典,甚至搬出佛教中的很多佛菩薩為自己裝點門面。不過這些真正的附佛外道的最終結局卻大致相同:雖然可以欺騙得了一時,終究還是要被人們看破其廬山真面。這也給了我們一點啟示,如果密法真是藉用佛法名相的一種外道宗派的話,為何獨它能綿延千餘年而至今仍長盛不衰?難道密法的欺騙性就那麼大,以致能始終混在佛教隊伍中不被人們踢除出界?
客觀說來,從密法誕生直到現在,歷朝歷代都不乏對它橫加指責之人。這些人既包括了教內人士,也涵蓋了世間智者。但不論他們是從佛理出發,還是從世間哲學、倫理或科學的角度展開對密法的圍剿,迄今為止,尚未有一人能提出駁倒密法存在理由以及其作為佛法正統分支的根據。也許幾千年中都未曾誕生過像蕭平實先生這般聰明絕頂的人物,其一人之力足以抵得上無數前驅者的智慧與努力。不過這無論如何都令人難以置信,因我們實在看不出此人卓絕的智慧到底體現在哪裡。
他自己認為密宗儘管引用了佛法名相的理論,但與佛法絕對不是一回事。在《甘露法雨》中他如是評論道:“這種引用佛法名相的理論,和佛教中所說的正遍知覺,完全不同。”從中我們可以看出,這個人還是懂得引用者與被引用者並不能同日而語。不過他的標準卻是兩重性的:只要密法中出現與外道相同的一些詞句,那麼不管密宗在本質上如何與它們不同,蕭先生也必須把密法與外道等同起來;除此之外,他對借鑒、引用與被借鑒、被引用以及共用之間的關係還是涇渭分明的。這種極具兩面性的判定指南只能讓我們感到,某些人心中的偏見已徹底扭曲了他自己的認識公平度。
現代人如若想走進密法並進而評論密法,唯一的方式只能是充分地了解、研究、修習密宗,其依據應該是浩如煙海的經續及祖師大德的論著;其皈依處應該是具相上師;其可靠的途徑則是聞思修,捨此別無他途。在這一過程中,人們既不要盲從對密法一無所知且滿懷不知從何處來的憤恨者的話語,也不能依據沒有傳承、通過抄襲、拼湊而成的文字,當然也不應把所謂的考證、純學術化的宗教學研究以及心理分析等學科的研究成果不加分析地全盤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