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舉一件與印光大師同時的公案,民國七年(公元一九一八年),諦閑大師在北平講經(以下接錄倓虛大師《影塵回憶錄》):那時正趕上北京的乩壇很盛,有一位姓白的白城隍,在西城琉璃胡同錢宅降壇,自言每天到法會去聽經,其中有聽不懂的地方,擬請諦老親自到壇上問一問、談一談。起初諦老去不去還在猶豫,若以我 (倓虛法師自稱)的意見,那都是外道門,可以不去。但仁山法師以好奇的心理,無論如何,要慫恿諦老去,我在諦老跟前得算資格淺的人,戒蓮更不用提,最後也沒攔擋住,諦老就去了。
到那裡在乩壇裡用乩筆與諦老談話,非常客氣,一見面把諦老讚揚了一頓,並自稱每天晚上率領許多鬼魂去聽經,維護道場,其中已有許多鬼魂聞經聽法,受到度化。後來又陳述他部下那些業障重的餓鬼之苦,問教濟之法。諦老說:
「每年七月十五日觀宗寺辦盂蘭法會,晚上放燄口,用觀想力量,救拔一切餓鬼,不知能遠及北方否?」
白城隍聽到這話很歡喜,很感謝:說是諦老的觀想力量很相應,一定能達到。
白城隍臨壇講話之後,不一會,關聖帝君又臨壇。因為他的神力大,恐怕扶乩的人撐不住,說話時候,讓白城隍從中傳達。他也很客氣,稱諦老為先進,諦老不敢當,也稱他為先進。彼此客氣的談了一會話,隨又談到他在玉泉山顯聖,和他顯神通修廟的事。末了關聖帝君還對諦老說:
「以後不論在何處講經辦道場,都要去擁護……」
不一會周將軍(倉)也臨壇,他開首就問:
「我自東吳遇難之後,每過七天,身上就痛苦一次,能不能想一個好的法子,把我這痛苦來解除?」
諦老答覆他的意思大概是說:
「這是由妄想而成,若能以定的工夫,把妄想滌除;再能常發慚愧心,發懺悔心,把自己的宿業完全懺淨,這樣痛苦自然會消滅了。」說完這話,還與他受戒說法。徐蔚如居士把這事記成一本《顯感利冥錄》。
《影塵回憶錄》所記至此為止,這是倓虛大師親自見到,親自講出的事。徐蔚如居士寫的《顯感利冥錄》,我在北平曾見過,上面記載的當然更為詳細。
我恍惚記得那個乩壇不是臨時扶乩,而是經常設立,以白城隍為壇主,諦老與白城隍及關聖談話,不止一次,這一點我記不清楚了。但是我確實記得的,那書上還記著一段尾聲:是說關聖去後,諦老亦即回寓,乩尚未停。
白城隍忽然指出今日有許多身帶刑具的鬼魂,聽說有高僧說法,來此求度,現在法師已去,他們都不肯走。若就此停乩,這些鬼魂留在這裡,恐引起大家的不安。大家都慌起來,請白城隍帶他們走。結果是帶也不走,勸也不走,趕也不走。時已夜深,白城隍不主張再請諦老回來,但也想不出好辦法。
眾人中有一人說:我們沒有法力,但是所學的經咒乃是佛祖傳下來的。我建議大家同持「大悲咒」,救度這些鬼魂。白城隍批:「可以一試」,於是大家息心靜慮,念起大悲咒來。
才念幾遍,白城隍批:「有意思,這些鬼魂都面有喜色了。」
又念若干遍,白城隍批:「這些鬼魂身上的刑具,漸漸脫落了。」
又念若干遍,白城隍批:「這些鬼魂身上已無刑具,都歡喜頂禮而去。」遂即停乩。
我確實記得《顯感利冥錄》上有這一段記載,文字當然不同,大意是不相遠的。《影塵回憶錄》上未記這事,我現在補寫出來,以見密咒靈感。
我再舉一件類似的事,也是那個時期,北平有一位能見鬼的人,某日在城南遊藝園見到幾個身帶刑具的鬼,跪在地下,手指所帶刑具,表示求救之意。他表示無有辦法,遂即躲避。鬼還追逐不捨,他迫於無奈,說我什麼都不會,只會持「往生咒」,試持幾遍看看。遂即舉咒,眼看那些鬼魂刑具脫落,叩首而去。他很驚異密咒之靈。
(蔡運辰《如是庵學佛謄語》)
【編按】「大悲咒、往生咒」既如是功德殊勝、感應神奇,則「南無阿彌陀佛」之六字洪名,不但字少易念,且功德比咒超越,非所倫比(見《念佛感應錄》便知)。
蓮池大師說:「專持彌陀名號,猶勝持咒,亦勝餘咒,亦勝一切諸餘功德。」
又說:「專持彌陀名號,即大神咒、大明咒、無上咒、無等等咒。」
又說:「六度萬行,法門無量;而專持彌陀名號,則種種功德,攝無不盡。」
彌陀示現之善導大師更說:「自餘眾行,雖名是善;若比念佛者,全非比較也。」
慧淨法師 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