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美林巴無畏洲尊者,由於證悟解開了喉輪的脈節,不經苦學而自在宣說了諸多大圓滿論典,近代則有法王如意寶、堪布邦塔尊者,自覺性界中開啟佛法寶藏門…)
法王如意寶
堪布邦塔尊者
摘錄
《瑜伽歡樂道歌——吉祥如意悅音》(2)
——索達吉堪布2017.03.11第107次UC開示
不依被迫辛勤苦聞思,所取能取心結心間解,
顯密百論密要無勤現,頂乘密道行者我歡喜。
密法這種境界的開悟,根本不需要被迫或者非常辛苦地勤做苦行進行聞思。不像我們這樣,早上五點鐘就起來背頌詞,結果到了中午的時候,早上背得很好的內容全部都忘了。我年輕的時候也背過,確實是勤做苦修,拼命地記,所記的內容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意思,好像當時講的時候特別清楚,最後下來的時候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字。所以我們有些凡夫人的聞思,還是帶有一種特別苦行的味道。
但這種開悟不需要這樣,法王的所有能取所取、二元對立的執著妄想的心結自然而然就解開了,就像毒蛇自己身體的結自己解開一樣。修大圓滿的時候,有很多自然安住、本解脫、住解脫、自解脫等很多自然而然解脫的方法。那麼這個時候,所有的顯宗密宗八萬四千法門、所有百論的密要,自然而然現前。因為一旦開悟的時候,不管是顯宗的法義還是密宗的法義,自然而然從心中流露出來,不需要辛勤的苦行。所以,九乘當中最高的阿底大圓滿的秘密證道的修行者我很歡喜。
確實法王造論也是很容易的,不需要什麼參考書,也不需要一直思考。不像我們寫一個論文,三千個字要堆很多很多書籍,這邊看一個這裡切一點,那裡看一個那裡切一點,全部整合後變成自己的思想。其實甯瑪巴的很多高僧大德,的確在造論的時候不需要參考書。德巴堪布八十多歲時,我當時好像在海南還是杭州看到他寫論。他當時作《集密意續》的注疏,寫了很多很多,但是他只有一個講義和頌詞,除此之外什麼法本都沒有。如果我們要造論的話,可能要找很多資料,這邊堆一個、那邊堆一個、前面堆一個。
這些真正的大德們,他們的修行和我們有些不同,可能是前世修得比較多,所以今生當中也不做什麼苦行,也不需要特別勤作,通過上師的竅訣關注自心的時候,分別念、分別妄想自然而然全部沒有了,那個時候顯宗密宗所有的密要自然而然現前,不會有什麼痛苦。所以修行密法者應該是很歡喜的、很快樂的。
大成就者之歌——祖古·烏金仁波切靈修回憶錄
[口述]祖古·烏金
[作者]艾瑞克·貝瑪·昆桑
馬西亞·賓德·舒密特納吉貢巴
【源源不絕流瀉而出的教法】
當我在那兒的時候,邦塔堪布正對著八、九十人的喇嘛、出家眾,以及不丹貴族們,教授一部很重要的大圓滿經典《最勝智慧指引手冊》(GuidanceManualofUnexcelledWisdom)。他針對這些教法給了相當令人讚嘆的闡釋。突然間,他大聲叫道:“餵,你這個老傢夥!一直不停地講話,但有誰在聽話呢?怎麼還不快閉嘴啊!”說完,他就往自己的臉上甩了一巴掌。
有好一會兒時間,他只是安靜地坐著。而後他又開始教授了,直到打了自己另一個耳光才又中斷。他再次說道:“住嘴!老頭子!這裡有誰能瞭解這些教法呢?”
顯然,我自身缺乏功德,因為我無法待下來領受完整的教法;我接到了噶瑪巴的資訊,要求我馬上回去參加一些重要的法會。所以邦塔堪布講學結束那天,我告訴他,我們如意寶要我回去。
邦塔堪布准許我離開,然後他隨口提到說:“阿賴耶識的廣空已經開始向外流瀉了,因此,許多'未聞受的教法'現在已經自然而然地自內在顯露出來了(4)。如果我不留意的話,它們就好像有了自己的生命一樣,從我口中傾瀉而出。倘若我不當心的話,我只能成為無助的旁觀者。然而,當這裡都沒有人能理解的時候,把這些教法說出來又有什麼用呢?唯一有幫助的,就是當我打自己的耳光作為提醒的時候。”(4)、當一位大師的禪修經驗變得更加深入,而“阿賴耶識的廣空開始向外流瀉時”,深奧而直覺的領悟就會揭露而出,而未聞受的教法,即以前未曾研習過的論題,也能輕易理解了。
“這是怎麼發生的呢?”我問他。
“有一次我跟一些來自沙拉寺、甘丹寺,以及哲蚌寺最高階的老格西教師們談,”邦塔堪布回答道:“其中一位告訴我說,'我做了那麼多的研究,也學了那麼多教法,但大部分都忘記了。'”
“什麼?”我說:“你會忘記你已經瞭解的東西?你指的是忘記那些文字吧?而不是忘記它們的真意。密續上提過,未曾聞受過的教法,應該會自然而然地自精練的行者口中源源不絕地流瀉而出。所以,你怎麼能抱怨忘記呢?”
【世界的組成與聯繫】
“但這位老格西又再次說道:'我忘記所有我學過的東西。'”
邦塔堪布繼續解釋道:“一旦你真正瞭解了這些教法,不論你有多老,都不可能忘記它們的意義。我的問題相反,我腦中的教法似乎比我自己能容受的更多;有時候它們就從我口中溜出來,因此我必須叫這個老頭子閉嘴,然後甩他耳光,直到他保持安靜為止。”
“但沒什麼用,他還是繼續不斷地談論所有的現像是如何相互關聯、這個世界與一切眾生是如何於外在與內在兩個層次相互關聯,還有自生當下的顯現特質是如何與本質、自性和潛藏力產生關聯的。然後這個老頭子繼續說,為何空的本質對自性的體驗有能知的特質,而這可以是清淨或不清淨的,並顯露為不可思議的智慧之展現,或分別心的產物。有時候,詳細到令人無法置信的解釋會脫口而出,將這個世界的風景與裝飾描述為由蘊(aggregate)、元素(elements),以及根(Sense-bases)所組成的虛幻城市(5)。森林與草地不就和我們身體上的毛髮很相似嗎?”
他就像這樣一直不斷地說下去。
他也極為詳盡地說明組成現象世界和我們身體的這些大小元素的特質,以及它們如何聯繫在一起;接著,他繼續談到感官(Sensefaculties)在清淨智慧的體驗,以及覺知輪迴的有染方式這兩者內涵中如何作用。他具有描述每個人基本狀況的驚人能力,而且是用我從未在書本上見過的方式來描述。
我也從未見過任何一位偉大的上師在賞自己耳光的同時,叫自己閉嘴,然後靜默不語,直到再次慢慢地開始講課為止。
正當我們如意寶在不丹主持黑寶冠法會的時候,有一天邦塔堪布來參加。這時他走路已經相當困難了,但他卻強迫自己全程走路過來。
“我必須見到觀世音菩薩本人至少一次,”他說:“我至今還沒有機會見到他。雖然我出身薩迦派,但他卻是讓我生起最深切信心的那個人。”
噶瑪巴跟著一大群人追隨者旅行到那裡。法會當中,許多偉大的祖古與喇嘛都坐在前排,包括夏瑪(Shamar)、錫度、蔣貢,以及巴沃等仁波切。我則與創古仁波切(ThranguRinpoche)一起坐在對面的另一排。
【親見無垢友尊者的本尊】
“我見到無垢友尊者本人的時候,”邦塔堪布繼續說道:“我已經待在雪謙寺上方一座山的洞穴裡了。往山上去的路上,我遇見了一個行乞的瑜伽士,他自願擔任侍者陪伴我。”
“後來,當我們停下來休息時,我問道:'我們兩個何不煮一頓飯呢?'那裡有很多柴火,我們來準備煮一糌粑湯。火燒得很旺,突然間,湯就滾了。”
“快!快!”我焦急地大叫,“湯已經滾了!”
“那名乞者轉身,用他的棒子指著我,說道:'餵,你啊!別管湯的事了!你應該掛心的,是去了知那即是你自性的覺醒性。”
“就在那一刻,我看著自己的心;突然間,它變得比過去更加鮮明清晰——連一絲概念性思維的污染都沒有。我停留在那樣的體驗當中好一會兒時間。”
“'餵,你啊!'那名乞者宣稱:'覺醒的狀態!那就是了!'”
“儘管如此,在這時候,他也挽救了湯,我們就坐下來吃午餐。”
“下午的時候,我們走下山去,而當我們接近雪謙寺的時候,那名乞者叫我走在前頭。抵達寺院之後,我坐下來喝杯茶。後來我就到外頭去,但遍覽整座山坡,卻完全看不到一絲人影。而後,我問遍整座寺院,也沒有人看到過這名瑜伽士。最後,雪謙寺的首席喇嘛告訴我:'你找不到那個人的,他不是個尋常的人類。”
“我駁斥道:'你說他不是人類是什麼意思?我之前跟他在一塊兒。”
“'哦,不是這樣的!'這喇嘛說:'他是無垢友尊者的化身。”
“所以我見到了這樣的一個化身,他就是將自性狀態介紹給我的人,因此我真正地認出了它,也就是我們所謂的覺性其不可言喻的本然面目。從那時候開始,我的修持不過成了一件修持不離於它的事情——自性本身未曾改變。然而,我的確必須堅持不懈地追求這種一心的狀態。(3)”
3、這樣的說法過於輕描淡寫。依據邦塔堪布的親近弟子索策仁波切(SoktseRinpoche)的說法,邦塔堪布放棄了各種外在活動,在中藏一個隱修處修持了九年。
有一天,邦塔堪布指向天空,問我說:“你有沒有看見這些護法呢?”
“沒有,我什麼也沒看見。”我回答。
“她又來了!這位度松瑪總是當你在這裡的時候才來。你沒看見她嗎?就在那裡!”
“沒有。”我必須承認。
“那其他護法呢?”他指向四處問道。
“我也沒看見任何一位。”我說。
隨著越來越沒有被染汙的凡人覺知,邦塔堪布也逐漸顯露了清淨的體驗。到最後,他能像日光般清晰見到所有的護法。
他時常將聖物放在人們頭上給予加持,而每隔一陣子,他也會狠狠敲擊某個人一頓,其他的人就會逃跑,接著就會有幾天沒有人願意來。當地人稱這種敲擊為“忿怒加持。”有一次我遇到一個人,他自稱接受了這種慷慨的加持之後,他的重病因而痊癒。
他告訴我說:“邦塔堪布非常用力地敲擊我,使我完全忘了自己的病況,過幾天之後,我的病情就好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