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呢,也是一種走馬觀花的(流於)形式:反正我求完(法)就回家了。】普巴紮西仁波切開示
我們平常覺得,單獨在一個上師身邊求一個法,可能這才叫做法。但是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還是我們(對法)的理解不太通徹的緣故。
直至今天,很多很多時候,我都會找很多很多個理由(推脫),不會單獨講什麼法。原因是什麼呢?因為現前身邊很多弟子,對單獨講法的理解,已經形成了偏袒。
比如我們平時所傳講的上師瑜伽,就是一個完整的成熟口訣法。(有的弟子)前面的基礎還沒有扎實,就希望能夠再求得更高的一些法。
有時候我在想,難道真的需要像其他導師一樣,按照弟子們的欲求般,(他們來求法我就傳上一個法),就(這樣)打發他們走了嗎?但又想到(如果)這樣的話,作為一個導師真的算是負責任的嗎?
前一陣時間,從亞青過來一個東北居士,說他曾經千里迢迢到亞青寺去尋找我,想在我的身邊得到一個殊勝的法。這兩年我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在亞青寺待的時間相對少些,所以,他去亞青的時間,我不在亞青寺。
亞青寺為弟子宣講竅訣法的導師一點都不少,可以說幾十個甚至上百個都有,所以根據他個人的條件或者是信心,當時在亞青寺尋找到這麼一位導師(也不是很困難)。
我們都知道,作為一個在家居士,有他自己的家庭,有他自己的事業,如同出家人般的長時間依止著導師,這是不現實的。當然他也不例外。所以他就要在短短時間當中,把所謂的竅訣法都要求完。
當時一位導師,從他的口中說是非常慈悲的,把他需要的一切法都賜予給了他,他帶著非常高的一種喜悅,就回到了漢地。到了漢地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去修了,就是完全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開始入手,別說很多很高的見解,連起碼入手的方式都不懂。
他越修越煩惱,越修越煩惱,於是就給他的導師打電話,問:“我現前實在無法修行,該怎麼辦呢?”這位導師告訴他:“要不這樣,你這段時間就不要修什麼竅訣法了,就按照漢地的習慣,好好念佛吧。”
那天他又千里迢迢來到我的身邊,說,以前也是奔著你去的,中間就遇到這麼一位導師,得到一個完整的竅訣法,但完全不懂。(那位)導師告訴他,讓他回去念佛,但是他還是不甘心,知道我在這兒,因此又從那麼遠的地方到我身邊來,想求求法。
我說:“成熟口訣法是一切乘法之頂點,諸法之精要。它若調順不了你的煩惱,那永久不會有什麼更殊勝的法能調順你的煩惱了。理論上是這麼講解的,但現實當中它真沒有調整你的煩惱。
今天讓你去修,你恐怕連剛開始入門的人都不如。你不會修,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去做,那這個竅訣法對你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既沒有對治煩惱,甚至連平常的一個善念都沒有。”
難道一切乘法之頂點,諸法之精要的這麼一個竅訣法,最終會變成這麼一個糟糕的結局嗎?一切(根源)都在於基礎條件沒有扎實。
這位導師呢,也如同他口中所說的,過於慈悲的顯現---你想要什麼,那麼我就給你什麼。弟子呢,也是一種走馬觀花的(流於)形式:反正我求完(法)就回家了。
在這個過程當中,弟子對自己不負責任,導師也對弟子不負責任。所以最終呈現的結果就是弟子一無所有,一無所得。這就是他們最終的結局。
前兩天從各地地方過來一些弟子們,因為平常我每天早上能抽出這麼一段時間,今天講點課明天講課的,其中有些人可能是有些得力,但大部分人也就是這麼過去了(,沒怎麼得力)。
(起初我曾想)還不如站在每個人的角度當中,他需要什麼我就給他什麼,我相信他在短期時間當中,心目當中會有一種成就感,就這樣打發他們走著唄。
但後期又開始(想),我又不是來賣法的,從某種角度來說成熟口訣法,不是人人都能求得了的,因為他並不具備這個條件。
由於我等大恩根本上師喇嘛仁波切的慈悲,依上師瑜伽(這麼)一個儀軌背景,而把竅訣法賜予給了所有的弟子。但現前很多人連基礎條件都不具備,只(想著)往前走,(想得到高一級的法)。
因為我長時間在成都看病,所以很多人都把家安到成都來求法,直至今天,可能已經有一段時間,甚至幾年的時間了,但很多(人)都還停頓在某一個階段當中,某一個程度之上,這個程度的法並不高。
真正的密法叫做智慧轉為道用,目前沒有一個人求到這個法。從共同法的角度來說,基本上還是停頓在前面下乘派的一個過程之中。為什麼呢?因為他修不出來,他沒有這個見解。
理論和現實可以說有著天地懸隔之別。就像我今天想要得到一個財寶,從概念上講是一瞬間的事情,比如說我今天想要到月球上,(想法)也是一瞬間的,但是真正要去月球上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雖然有幾個國家已經登上了月球,但這些(人)都是長時間訓練的,可以說(能登月球的)是一個國家的寶貝,不是誰想去就能去得了的,真能去得了的話,不知道需要付出多大的代價。所以說,現實和理論有很大很大的差距。
理論上僅僅是一個概念。我想到月球就已經到了月球,這叫理論。無論你想用什麼樣的(方式),即便你僅僅如同一道光,到月球也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真的要變成現實,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理論上知道一些道理,沒有那麼難,但是真正要證得這個見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僅憑藉這一段時間(就想實現願望),對很多修行者(而言還是很難的)。
前一陣時間,從亞青寺下來兩個出家人,最終都是以精神不正常告終的。從這些修行的角度當中,最終得知:修成熟口訣法的弟子,首先要讓他們把前面的基礎扎實,(否則)後面的法還是不傳講的好,要不等兩天會變成什麼樣的結局都不知道。
因為現前很多人的修行,你說完全是形式主義恐怕也不是,都是為了解脫奔著解脫走的。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也就是那麼回事。
就好像得到(法)以後,認為我已經得到這個法了,就會把很多很多需要具備的條件都擱置一旁,如同前兩天那位東北的居士一樣,最終什麼都不知道。
當初他到我身邊來的時候,我就告訴他:“我也沒有什麼更好的法可以給你傳講,若要是真的很想好好修行的話,還是先從基礎條件開始做起,至於基礎條件能達到多高的地步,根據你自己的個人條件。”
可能有些人會想,這個需要很長時間嗎?一切都取決於你的精進,你的信心,你的菩提心,你的出離心。只要一系列條件基礎扎實,達到這樣的見解恐怕不是很長的時間。
就好比像禪宗惠能大師聽到《金剛經》“應無所住而生其心”的時候,就已經達到圓滿的見解了,是一瞬間的事情。(註:有的行者圓滿此見解等同成佛,大圓滿四相同時圓滿,見阿秋法王傳)
禪宗第二代祖師慧可大師,在達摩祖師前說,由於我心很散亂的緣故,怎麼也靜不下心。達摩祖師說,你把靜不下來的心拿出來給我,我來幫你安心。當時慧可大師反觀自己的內心,突然融入到一種無法用言語表達的境界當中而證得空性。
只需要這麼一點點的點撥(就圓滿證悟見解),所以(說)快,已經快到沒有辦法再快了,一瞬間的事情。說慢,那就好像很多人,一輩子都在琢磨這件事情,天天都在修煉這件事情。
那至於我們需要多長時間呢?(答案是)沒有一個特定的時間,還是根據個人多方面的條件來定奪——你可能會快,你可能會慢。
從某種角度來說,成辦解脫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是這樣(容易)的話,那麼沒煩惱的(人)會多,有煩惱的(人)會少。
但現實恰恰相反,有煩惱的人多,沒煩惱的人少,甚至沒有。要想變成像剛剛所說的那樣具有一系列功德者,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過年之前,本來我就想著按講法的方式走。但是很多人還是非常執著於這個時間求法或執著求得這個法的數字,以及所求到的這個法,這個修行真是不得力。
當然,一方面是我的身體不好,另一方面是我找各式各樣的藉口(推脫,沒有單獨講法),後期還是讓大家去修行。
【後記】
上師開示(一):修法要與根機相應
作為修行者,尋求解脫是我們所追求的終極目標,但正如無上竅訣大圓滿所講解:成辦解脫唯一的條件即為便智雙運。因此,我們對於方便和智慧的認識,還需要細緻一些。
從根機的角度來說,能對三乘教法中的密法生起信心者,稱之為上等根機,但在修學密法的過程當中,想要做到如密宗所講解的“依見而修”,恐怕是很困難的事。
因此,我等歷代傳承祖師曾曰:“以方便為次要,智慧為主要者,則已墮入聲聞之滅諦矣。”也是在告誡後一代弟子,在平常修行過程中,修學禪定非常重要,但是契合方便而修學更為重要。
正如成熟口訣法所教授,初次開始修學時,應以止觀交修的方式來成辦更高的見解,就是著重于方便教授。
無論我在何處講法,無論是講解上師瑜伽或者成熟口訣法,我都會講解方便的重要性。如是傳講並非是因為我們的傳承必須這樣教條性地傳講,而是為了相應不同根機的眾生。
因為無論何種傳承,都是針對不同根機而樹立的法。例如有人雖然對佛法生起信心,但是他現前卻不具備修學上乘法的根機,這時就不得不依靠下乘教法為他傳講。
因此,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所傳講的八萬四千法門是八萬四千種方便道,而不是說佛教必須要有八萬四千個法門。法門不同是應眾生根機不同而立,僅憑一種方便道,有些根機的眾生可能適應,但另外一些信眾可能就無法適應。
所以,導師講法必須要按照眾生不同的根機而以不同的方便道進行傳講,但目的都是一個,就是為了調伏內心。正如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曰:“自淨其意,是諸佛教。”也就是說,所謂佛教就是調伏自己的內心而赤裸心性,除此之外無法安立佛教。
無論小乘教法、大乘教法還是密乘,都以調伏內心而成辦解脫為根本。這一點之上,沒有任何區別,但是在調伏內心的過程中,由於眾生根機不同的緣故,不得不依靠不同的方便而成辦解脫。
正如我等歷代傳承祖師無垢光尊者曰:“自心與法不相融契,則無法調順煩惱怨敵。”也就是說,若不根據自己的根機而修學相應的法,即便你所修學的法有多麼深奧,對於成辦解脫恐怕也不能起到切實之作用。
往昔有一位修行者請問一位高僧大德:“諸佛菩薩所有的傳承教言之中,哪一種傳承教言最為殊勝?”這位高僧大德回答曰:“與自己根機相應的法最為殊勝。”
從這一句話當中就能得知,無論修學什麼法門,都要先觀待法是否與自己的根機相應。即便你所修學的法很深奧,但由於法與你的根機不適應,恐怕它就是最不深奧的法。
在世間求學的過程中,我們都需要從小學開始,因為連小學的知識都不具備,想要學到高深的知識是不合理的。如果沒有次第,即便走個學習的過程,實際當中也不會有絲毫之利益。
我們修行也同樣一個道理,與自己根機相應的法才是最適合的法。
上師開示(二):法與根機相契合
以共同見解,諸佛所傳八萬四千法中,密宗為最殊勝之法。然就實修而言,與自己根機相應的法方為最契合之法。實修者最大的誤區即好高騖遠,不顧自己的根機,唯攀求高深之法。
然若自己根機未契所修之法,非但無法獲益,反成諸多過失。如同小學生閱讀大學教材,無有絲毫實益。往昔有兩位僧人曾于他處得到某位高僧大德印證,即入深山閉關苦修。然歷經三年,見解無有絲毫增長,遂求教于妙音龍多加參仁波切。
妙音龍多加參仁波切曰:“此乃印證過早所致。汝等非以相應自身根機之方便逐步趣入禪定之真實見解,而以意念造作禪定之甚深境界,如是縱修學百年,亦無裨益。”
達摩祖師初至漢地傳法,未發一言,以心印傳承傳授禪宗最高之法——明心見性,然因法與根機未融契故,座下弟子並未領悟妙旨,反而群生疑竇。
由此可見,法與根機對應乃為至要。誠如無垢光尊者於《究竟勝義之教言——精要明鏡》中曰:“自心與法若未融契,僅具道貌之相,則無實義可談。
上師開示(三):什麼法最為殊勝
在修行過程中,還是有個別修行者,在修行的路途之上僅僅依禪定而成辦禪定。但要記住,這樣的修行,即便自我感覺不錯,終究不會得到很好的結果。
因為對於次第根機者而言,修行一旦缺乏方便,迅速赤裸心的本性是不可能的。
我們在講解無上竅訣大圓滿的過程中,把修行分為方便教授和真實教授。我們平常著重講解方便,並不是進入我們這個傳承者必須要依方便修學,而是我們根機不夠的原因。
若能如歷代傳承祖師般,在初次接觸自己的導師修學時,就能依靠心印傳承和表示傳承悟證心的本性,當然不需要依靠方便成辦智慧。
但是如今末法時代,眾生煩惱沉重,多方面條件不成熟,即便初次對佛法很有信心,但能像歷代傳承祖師般迅速成辦解脫,恐怕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們以前在講解《大修行者涅莫之問答錄》時,涅莫曾經問過,在諸佛菩薩的教言之中,哪一種教言最為殊勝?我相信在我們初次接觸導師期間,都希望能依止世上最高尚的導師,修行世上最殊勝的法,迅速解脫。所以,涅莫的問題很有代表性。
若有人以同樣的問題問我們,我們的答案又會是什麼呢?我想在座的很多弟子可能都會說:“是無上竅訣大圓滿。”若要是不懂的人可能還會說,自己所修的傳承是最殊勝的,無論他修的是小乘、大乘還是其他傳承。
那我們歷代傳承祖師又是如何回答的呢?薩迦班智達曰:“依種種所化之根機,一切皆為殊勝。若以共同而論,唯密乘最為殊勝。”也就是說,站在自己的根機之上,與根機相應的法最為殊勝;從法的角度來說,密法最為殊勝。
上面所說的這兩個條件,相信現前在座的所有弟子都具備。從法的角度來說,我們現前修的是三乘教法之頂點無上竅訣大圓滿。
站在根機的角度當中,由於多方面條件不成熟的緣故,我們還不是上等根機,即便導師以心印傳承、表示傳承、口耳傳承講法,我們也很難當下悟證見解,不得不依靠方便教授。
所以在初次修行時,我們先從共同外前行入手,即便修學直斷,也是分為前行、正行和結行三個步驟來修學。這些都是為了與根機相應,稱之為方便教授。
我等歷代傳承祖師無垢光尊者曾經說過:“我的傳承教法是依見而修之見解,但是由於末法時代眾生根機低劣,不得不依修而見。”這些教言不能僅僅口中說說而已,在平常修法的過程中,必須做到所修之法契合自己的心相續,絕不能高攀。
相信每一位導師在講法的過程中,都在針對不同的根機傳講著不同的教言。但是反躬自問,我們平常在修行的過程中,是否做到了善巧運用?是否在修相應的法?
若沒有做到,即便你得到的見解自認為多麼殊勝,最終可能只是伺察意之見,對於究竟解脫將形成極大的障礙。為了迅速超越這樣的境界,我們必須遵照歷代傳承祖師的教言修學。
上師開示(四):法與根機相應最為殊勝
如今漢地有些不懂佛法的人說,他修學的是漢傳佛教,而不是南傳佛教或藏傳佛教。難道佛教有三種嗎?當然不是,佛教只有一個,就是調伏自己的內心而成辦解脫。
心是漂泊輪回之根本,心是遭受一切痛苦之根源,我們進入佛門的目的是為了消盡痛苦,成辦永恆不變的快樂,這正是佛教的宗旨。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曰:“自淨其意,是諸佛教”,因此必須要調伏自己的內心。
我等導師釋迦牟尼佛傳講的八萬四千法門,總攝於三乘教法(小乘佛教、大乘佛教和密宗)之中。但要記住,佛教本身並沒有三乘教派,只有一乘,就是調伏內心而成辦解脫。
由於調伏內心成辦解脫的修行者根機不同,所以才呈現出小乘、大乘和密乘等三種不同的修學方式——針對下等根機者,傳講小乘教法;對於中等根機者講解大乘教法;對上等根機傳講密宗。
因此,三乘教法是針對三種不同的根機,從三個不同的立場之中講解,並非是有三種佛教。
有些人可能僅僅把佛教作為一種學問、一種儀式,所以根據儀式的不同而把三乘教法稱為三種不同的宗教,這是完全不懂佛教的原因所致。我相信對佛法教義真正通達的人,永遠不會存有這樣的偏見,因為佛教本來就只有一個。
對於實修的弟子而言,無論依據哪一種傳承,在次第修學過程中,都不能蔑視其他教派。
記得我初到亞青寺時,聽聞我等大恩根本上師喇嘛仁波切講解了很多理論。當時,由於自己不懂的緣故,內心總想站在更高的立場上壓制其他教派。
比如用應成派的觀點去壓制自續派的見解,看能否找到自續派的漏洞,或者用自續派的觀點去壓制唯識宗、用唯識宗壓制聲聞緣覺等,目的就是希望找出下乘教法的漏洞,從而體現出上乘派的殊勝。但後來我逐漸知道,這些行為都是不懂佛法真實教義的緣故所致。
歷代傳承祖師如是傳講的目的就是在講解從因地到果位之間的圓滿次第道。比如前幾天講解般若品時,無論是講解無遮、非遮之見解,還是差別勝義、無差別勝義,或者自空見、他空見等,都是在用不同的方式講解次第道。
雖然當時你能做到某一點,但不能把它當作最究竟最了義的見解,還要配同著很多方便讓見解繼續增長。
這樣一來,無論站在哪一個立場之上,這個法都是最適合你當時根機的法,也是最殊勝的法。
往昔有一位學者問一位高僧大德,諸佛菩薩的教言中,哪一個教言最為殊勝,這位導師說,與自己根機相應的法最為殊勝。
因此當我們站在共同外前行的立場上時,不需要用內前行壓制外前行,因為外前行的修心四法是成辦更高善法的基礎和根源。基礎若沒有扎實,即便對下一步修法多麼通達,也永遠不會有圓滿之時。
一旦懂得以上道理,無論你修行什麼教派,你永遠不會蔑視其他教法,也就沒有一個法會擱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