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中草藥造成傷肝敗腎？

    吳松春

    11月的台北，前後發生民眾吃中草藥而傷肝敗腎的兩件案例。一位中醫師長期服用「龍膽瀉肝湯」，目前得終生洗腎。另一名1歲8個月大的幼兒食用草藥偏方後，因猛爆性肝炎死亡。斗大的新聞標題，當然立刻遭受到中醫藥界嚴重抗議，要求衛生署、榮民總醫院道歉賠償。

    擁有中醫執照的中醫師王韻凱11月1日在「中草藥中毒研討會」中，以受害者身分控訴中藥管理不當。他自民國85年起服用GMP藥廠生產的「龍膽瀉肝湯」（內含馬兜鈴酸），去年3月覺得疲倦、心跳很快，連走路都嫌累，診斷結果竟然是嚴重尿毒症，必須終生洗腎。衛生署在媒體、立委的強烈要求下，緊急公布5種含馬兜鈴酸等中藥材及50種含禁藥製劑，並且即日起全面禁用。事隔一週，台北榮總毒物科主治醫師吳明玲呼籲民眾，中草藥不可自行購服，他舉例：一位家長道聽塗說用草藥偏方餵食幼兒，導致猛爆性肝炎死亡。吳醫師在醫學研討會同時提到，約百餘種的常見中草藥（包括何首烏、艾葉、黃連、薄荷等），都具有肝毒性。

    實際上，根據一些醫學中心或提供的資料顯示，國內近年因使用中草藥造成肝腎疾病的病例非常多，含有馬兜鈴酸的中草藥，只是爆發出來的冰山一角。由於「食療同源」觀念深入社會大眾，總認為：中草藥是天然動植物，藥性比西藥溫和、副作用少，甚至於不少人每日按時吞飲黑藥丸，強調補中益氣。現在立冬已過，火鍋藥補生意正興盛。

    「藥即是毒」，所有的藥理學教科書，開宗明義就寫得清清楚楚。不只是中草藥具有程度不等的毒性，西藥的副作用也不多讓。頭痛、發燒、生理痛，只要在藥房就可買到「普拿疼」「阿斯匹靈」，但民眾不會在乎這類鎮痛解熱劑如何由肝腎代謝掉（所謂的傷肝敗腎）。事實上，按照西醫的看法，保健之道在於均勻飲食與適量運動而已，除了幼兒、老人或患者，否則維他命、保健丸，都不鼓勵自行服用。

    民眾該如何服用中草藥，其態度應該如同西藥般嚴謹。至於中醫界的反彈是可以理解，但應更努力中醫藥科學化；而西醫界普遍輕視中醫藥的傲慢，也應該對照實驗、多年追蹤確定後才發表，避開以偏蓋全的結果。

    吳松春︰媒體工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