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樓
漢宣帝劉詢即位之初,霍光執掌朝政,漢宣帝如履薄冰、鴨梨山大,時常感到「如芒在背」,只好採取韜光養晦、隱忍不發的策略。
因此,霍氏家族憑藉著強大的勢力,日益驕橫奢侈。霍光的夫人霍顯,不僅大規模興建府第,還製造了同御用規格相同的人拉輦車,繪以精美的圖畫,車上的褥墊用錦繡製成,車身塗以黃金,車輪外裹上熟皮和綿絮,以減輕車身的顛簸,由侍女用五彩絲綢拉著霍顯在府中遊玩娛樂。另外,霍顯還與管家馮子都淫亂。
而霍光的子侄霍禹、霍山也肆無忌憚地擴建宅第,常常在平樂館中騎馬奔馳追逐。霍雲更是不把漢宣帝放在眼裡,幾次朝會都稱病不去,帶著賓客到黃山苑中行圍打獵遊玩,僅派奴僕去朝廷報到,卻無人敢於指責。霍顯和她的幾個女兒,晝夜隨意出入上官太后居住的長信宮,也沒有限度。
面對霍氏的驕橫奢侈,茂陵人徐福(這個徐福不是詐騙秦始皇的那個徐福)認為霍氏必亡。因為凡奢侈無度,必然傲慢不遜;傲慢不遜,必然冒犯主上;冒犯主上就是大逆不道。身居高位的人,必然會受到眾人的厭惡。霍氏一家長期把持朝政,遭到很多人的厭惡,天下人厭惡,又作出大逆不道的事,怎麼可能不滅亡呢!」
於是,徐福給漢宣帝上書說:「霍氏一家權勢太大,陛下既然厚愛他們,就應隨時加以約束限制,不要讓他們發展到滅亡的地步!」上書三次,漢宣帝都看到聽到了,但都未加採納。後來,霍氏家族被誅殺,曾告發過霍氏家族的人都被封賞,唯有徐福未受到任何封賞。
有人漢宣帝向上書,為徐福鳴不平。這個上書的人還挺能折騰的,為漢宣帝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位客人到主人家拜訪,見主人家爐灶的煙囪是直的,旁邊又堆有柴薪,這位客人便對主人說:「您家的煙囪應該改為彎曲的,並將柴薪搬到遠處去,不然的話,將會發生火災!」主人默然,不予理會。
不久,主人家果然失火,鄰居們共同搶救,幸而將火撲滅。於是,主人家殺牛擺酒,對鄰居表示感謝,在救火中燒傷的被請到上座,其餘則各按出力大小依次就坐,卻沒有請那位建議他改彎煙囪的人。
有人對這家主人說:「當初要是聽了那位客人的勸告,就不用殺牛擺酒,終究不會有火災。如今論功請客酬謝,建議改彎煙囪、移走柴薪的人沒有功勞,而在救火時被燒得焦頭爛額的人才是上客嗎?」主人這才醒悟,將那位客人請來。
上書人以這個為例,最後說,徐福多次上書說霍氏將會有叛逆行為,應預先加以防範制止。假如漢宣帝當時接受了徐福的勸告,則國家就沒有劃出土地分封列候的費用,臣下也不會謀逆叛亂,遭受誅殺的大禍。現在事情已然過去,而只有徐福的功勞沒有受到獎賞,希望陛下明察,嘉許其「彎曲煙囪、移走柴薪」的遠見,使他居於「焦頭爛額」者之上!
漢宣帝這才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賜給徐福綢緞十匹,後又任命他為郎官。
漢宣帝絕不是一位吝嗇的帝王,相反,對有功之臣的賞賜,漢宣帝向來出手大方。比如,漢宣帝曾命有關部門查訪漢高祖功臣的子孫中失去侯爵的人,共查出一百三十六人,一律賜予黃金二十斤,免除其家徭役賦稅,命其負責祖先的祭祀事務,世世不絕;大司農朱邑去世時,漢宣帝也曾下詔賜其子黃金一百斤,作為祭祀之用;至於對漢宣帝有恩的許家、史家、王家等,漢宣帝出手更是闊綽,賞賜以萬萬計。
那麼漢宣帝為何只賞賜徐福十匹綢緞,對徐福「吝嗇」呢?
我以為,根本原因就在於徐福給漢宣帝的那封上書。我們前面提到,徐福給漢宣帝上書說,霍氏一家權勢太大,陛下既然厚愛他們,就應隨時加以約束限制,不要讓他們發展到滅亡的地步!
這份上書的問題是,徐福會錯了漢宣帝的朕意,表錯了情。因為霍氏集團的存在,是漢宣帝親政掌權的最大絆腳石和攔路虎。我們甚至可以說,對漢宣帝來說,霍氏集團簡直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所以,漢宣帝巴不得霍氏集團多干點能夠引起天怒人怨的驕橫奢侈之事,以便自己可以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力量,名正言順地剷除之。
而徐福卻建議漢宣帝要厚愛霍氏,要約束霍氏驕橫奢侈的行為,使霍氏不至於走向滅亡。這豈非與漢宣帝的心意相違背?因此,漢宣帝對徐福「吝嗇」,如打發叫花子一樣打發了徐福,便在情理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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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乘彌陀號,飛過業障山,越過生死海,同登極樂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