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今生之畜道輪迴記
釋迦牟尼佛撮取地上的泥塵示於眾生,我們現在世的人,死了以後來生再得人身者,其數量就像我指甲上的土;死了以後不能再得人身者,其數量就像大地之土。
我家養過三條狗,一隻叫旺旺現在家負責巡視家中前後,另外一隻叫小黑,負責看守果園,兩隻狗毛色都是黑色的,小黑的前面還有一隻毛色深灰的流浪狗名叫吉利。
一、吉利的故事:有天我在果園工作,跑來一隻祇剩皮包骨,而且頭部還帶有皮膚病毛色深灰的狗,瘦骨嶙峋,走路一跛一跛的,似在找尋食物,我便放下手中工作,回家準備一鍋飯加一些狗飼料,請牠吃,起先牠還不太敢吃,一直看我,我便跑開去工作,故意不看牠,一下子牠就狼吞虎嚥吃個精光。第二天再去果園工作,牠已在門口搖著尾巴迎接我,我以為昨日那餐吃飽了就會再去流浪,我便再回去弄一鍋飯再請牠吃,吃飽了又四處去遊蕩。就這樣過了一個多禮拜,有天當我循往常一樣弄飯給牠吃時,牠竟然未出現,第二天也一樣未出現,我心想這狗流浪慣了,應該再去浪跡天涯了吧?直到第四天牠才拖著疲憊的身子,一跛一跛走回來。我看了很心疼,馬上回去弄些飯給牠吃,再詳細檢查一下,後背受傷,左後腳也受傷,所以走路才一跛一跛的,一定是去踐踏人家的菜園而被園主所追打的。這輩子當狗已夠可憐的,而且又當流浪狗,有一餐沒一餐,況且常常被追打。這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這種種的疑惑驅使我想去了解吉利的過去,我便入定進入吉利的第八意識記憶體去了解。
時間推到明朝嘉靖年間,福建沿海倭寇為患,擄掠燒殺,甚且勾結沿海中國不肖份子,內神通外鬼,先綁架地方士紳員外家人至船上,關在木柵中凌虐挨餓,逼其家人籌措銀兩贖人,而吉利便是這些不肖份子其中的一位,負責看管及毆打被綁架而來的士紳富室,每天輪番凌虐直至贖金湊出為止,終其一生,累積了不少的惡業,最後也被戚繼光將軍所帶領的官兵搗破巢穴,吉利當場被官兵所誅。
魂歸地府,吉利在地府各殿孚受閻王判罰的小地獄中,接受各種刑具的嚴厲酷刑,受刑了二百多年後,直至民國九十七年刑滿。轉輪閻王判其轉世為狗十三世。此世是牠的第一世,往後還有漫長的十二世在等牠。
我用繩子將吉利綁著,怕牠出去再踐踏人家菜園被追打。牠不太習慣被綁著整天都在叫,到了第三天還不太適應,我無奈的將繩子解開,一解開繩子,牠就像脫缰野馬,嘶的一聲跑出去,從此就再也沒有回來。
二、小黑的故事:小黑是一隻中型狗,毛色純黑,生性兇悍,舌頭是黑色的,當牠還是小狗的時候,我為了幫牠洗澡,被牠咬了兩次,牙齒雖小,可是咬下去還是會流血。長大了些便把牠帶到果園。小黑的兇悍真的出名,每個到果園的客人都能感受到牠的威力,有次阿墩來果園找我,離去時冷不妨被小黑衝出去狠咬一口,連西裝褲都被咬破了好幾個洞。害我一直跟阿墩對不起。為了要馴化小黑,便利用工作之暇,帶牠出去散步,摸牠的頭,再稱讚牠是世上最漂亮、最聰明的狗,能稱讚的詞完全都搬出來讚賞牠,久而久之,雖然沒有依然故我,但改變的幅度並不大。這也引起我的好奇,我一個農作的空檔,入定進入小黑的阿賴耶識,探索小黑的過去世。
時光推回明朝末年,當時天下紛擾,李自成、張獻忠等起事作亂,小黑當時係剿亂官軍,官拜伍長之職,卻因政府糧餉一再延宕,最後竟然幹起搶劫百姓的勾當,本來是要保護百姓,剿匪抗亂的官兵,竟然變成和強梁賊寇同樣行徑的惡徒。對待百姓比對亂賊還兇殘,燒殺擄掠樣樣來,真是喪盡天良。一日在搶劫百姓的時候,於慌亂中被一支餵過毒的箭射中大腿。拖了一個月,箭傷大發,毒癀侵入腹中,竟一命嗚呼。
魂歸地府。閻王震怒重判重懲,受刑二佰多年,直至民國九十九年刑滿出地獄,轉輪王再判受生為狗七世。這就是小黑的過去世,小黑現在依舊於果園中負責看守果園。
三、旺旺的故事:旺旺也是一隻毛色純黑的大型犬,是住在東州村的茂生兄所送的,舌頭沒半點黑色,秉性良善,會叫卻不會咬人。茂生兄剛送來的時候,身上還有皮膚病,看了兩次獸醫才好。小狗的時候非常好動又好奇,養了八個多月,有天竟然都不吃飯,第二天也一樣不吃,想必是得了腸胃炎了,我趕緊去採些肝炎草搥汁加蜂蜜,灌了兩次才開始進食。過了好幾個月,有一天當我在樓上靜坐時,旺旺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就好像羊癲瘋發作一樣,我急忙請 觀音恩師垂賜一杯楊枝淨水,用半杯洒淨,半杯灌入口中,一下子就爬起來,四處走動了,發生這種情形一共有兩次,每次都麻煩恩師垂賜楊枝淨水。我心想旺旺真是一隻多災多難的狗,可是個性這麼溫馴?找一個下雨天不用到田裡的日子,我便入定了解旺旺的過去世。
時值清朝道光年間廣東省,旺旺的前世是一位屠夫,專門養豬,也買豬殺來賣,因為吝嗇又勤儉,漸漸累積了不少的財富,後來夫妻兩人忙不過來,先請兩個長工幫忙,過了一年生意好得不得了,又多請了三個長工。且又設了分舖,老婆看管一處,旺旺看管一處,這時候錢財累積得更多,旺旺每天最快樂的事就是晚上數成堆的銀子,錢多了,市集鄰居都知道旺旺很有錢,如果需要週轉者,都跑來跟旺旺借,旺旺也都有借他們,不過除了須寫借條外,利息都算得比別人高。遇到還不出來的,便叫兩位較兇悍的長工,腰間插著殺豬刀跟著他去要債,兩個裝黑臉,旺旺扮白臉,這招往往很奏效。過沒幾年累積的財富更是可觀。旺旺沒有一男半女,可是他對金錢卻非常執著,把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因為小時候窮怕了,曾經有過三、四天沒飯吃,祇喝白開水過日子,所以小時候曾發誓,有一天一定要賺大錢,不要再過窮苦日子了。這個信念促使他成了鐵公雞。
有一天有戶從事佃農的農戶,因先生操勞過度,久病在床,花光了所有積蓄,卻仍未有起色,其妻徑人介紹向旺旺借貸銀兩,欲再延醫診治,寫了借據向旺旺借了十五兩銀子。沒多久銀子用完了,病卻依然故我沒起色,且越來越嚴重。有天先生為了怕再連累妻子,竟趁著妻子帶著一歲多的兒子下田工作時,懸樑自盡,待其妻工作返家發現時,已回天乏術了。其妻再去向旺旺借了三十兩,葬了先生,餘錢做生活費用。過了半年,到了約定還錢的日子。四處籌措,卻還湊不足十兩銀子,更何況是約定的連本帶利,須還六十兩銀子。一晚旺旺帶了兩位長工來討錢,一聽說湊不出錢來,臉色變得很難看,撂下狠話,便說再寬限三天,三天後若再還不出來,便要捉她的小兒子回去抵債。第二天農婦一大早便去買非常多的菜,中午煮一頓非常豐盛的菜餚,祭拜了她的先生後,便在祭桌前嚎啕大哭,哭完又哭,直到晚上,餵飽小孩,便用布條把兒子牢牢綁在背上出門去,這時天空下著細雨,隔天一早有人在村前的河邊,發現了一對綁得緊緊的母子屍體。
旺旺這一世是第二世,牠還有一世的狗要當。每當夜深人靜我在靜坐時,耳邊偶爾會傳來旺旺的低鳴聲。那聲音有時聽起來好像在啜泣。